原本他即便遭遇这仨人,也不会没有抗手之力。可他的最强神通‘五气定神法’刚好被阉割了。
“这笔账,本王迟早会讨要回来。这数日之辱,本王必定十倍偿还!”
落入扶桑使团之手的那几天,他没少被折辱。
不像是李轩,除了阉割与抽血之外,没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阿巴斯?张观澜?”李轩不禁瞳孔微收:“你是在何处遇到的他们?承德千户所?”
承德千户所,也就是六尾灵狐小雷最远追及的位置。
他没想到这两人,会与扶桑天位剑豪扯在一起。
这两个大晋朝的死敌,这是又打算搅事了?
李轩已经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今日就该承担一些代价,将那贺茂一刀斋直接斩杀的。
“就是承德,京师东北六百里。当时我只想逃得远一些,没有细查究竟,结果一头闯到他们的眼前。”
玄黑鹿王说到此处时也面色一肃,凝思着道:“说起来,我当时在那边感觉到一股很浓郁的死气与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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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轩随后又去了六道司,去看那位前任湖广道监察御史司正梁。
为防皇甫玄机铤而走险,杀人灭口,李轩没有将此人送去绣衣卫,而是将之关入到北京镇妖塔的黑水牢,又请来了雷云主持看管与讯问事宜。
当初那场南方大水,与巴蛇常泽及两大上古妖邪有涉,故而此案也在六道司的管辖范围。
而此时的李轩,在六道司的影响已经不局限于‘神翼府’。
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八爪鱼,正把自己的手伸向了四面八方。
雷云就是由李轩的第二元神一手运作,调任到京城的。
李轩知道他的‘神翼府’要想在整个大晋范围,顺利得开展工作,他们在各地的镇妖塔内就必须有自己的人,而且官位还不能太低。
雷云可能是觉得在朱雀堂待得很尴尬,也欣然应命,很痛快的就来了京城。
而当李轩再次见到司正梁的时候,他已经是皮开肉绽,血染重衣了,浑身上下都没一块好肉。
让李轩惊讶的是,雷云已经拿到了司正梁的口供。
李轩看过口供记录之后,就眼神一亮。
“老雷,这几个月不见,你本事长进了啊。”
他指得是雷云在‘刑讯’上的本领,这位原本是毫无基础的。可如今这位雷大校尉,却着实给了他一次惊喜。
似皇甫玄机这样的人,只是单纯的指证是没有用的。
皇甫玄机随时都可反诬,说李轩是罗织罪名,刑讯逼供,或者公报私仇,有意诬陷。
之前的皇甫玄机,就是这么脱罪的。
他们必须要拿到切实的证据,才能够将皇甫玄机的罪名坐实。
可现在,司正梁就供出了几桩事。虽然不足以证实皇甫玄机与南方大水有涉,却足以让这位再尝一次牢狱之灾了。
甚至他还可以顺势拿下皇甫玄机的好几个朋党——
雷云听了之后却一声嗤笑,语含不屑道:“这可不是我问讯之法了得,是此人太没用。此人‘文心’已碎,浩气全无,我学来的一些厉害手段都没用,他就全招了,烂得像团泥一样。”
李轩重新翻看口供,这次他看的是细节。
“他就只知道这些吗?他肚子里还有没有货?”
“说是就只知道这么多。”雷云陷入了凝思:“我会继续逼供,该用的手段还会给他用上,不过你别抱太多希望。”
李轩就微微颔首:“试试吧!如果肚子里真没货了,就把这人给我丢入蚁牢。注意用人参吊着元气,别让他痛快死了。”
就是此人,在年初至少令十二万百姓死于大水。
状似奄奄一息的司正梁却瞳孔收缩,他知道‘蚁牢’,也知道自己如果被丢入进去,将使他承受比凌迟还要痛苦十倍的酷刑。
“冠军侯饶命!”司正梁的神色惶恐异常:“冠军侯,司某罪大恶极,理应偿命,如今只求速死,还请冠军侯开恩!”
他发现李轩与雷云,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里都含着讥讽之色。
司正梁的心绪更加慌乱,此时他却心神一动:“冠军侯,我还知道一件事,与当今的朝堂局势息息相关。冠军侯您可还记得您当初入京的时候,那位前太子,也就是沂王千岁几乎被人毒杀一事。
此事司某掌握了一些线索,凶手是您绝对想不到的人,司某只求用这桩事,请冠军侯高抬贵手,给司某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