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说你没有看出来,亚丁人就是在拿你们当炮灰,最大的可能是直接派你们去进攻帝国控制的惠州,然后亚丁人自己在后面看着”
“看出来又能怎样?既然踩上了亚丁人这条船,我还能怎么办?”郑成坐在火堆旁,拿起酒壶猛灌了一口,嘴角露出一抹苦笑“你的身份,我大致也猜到了一些,亚丁人如此大张旗鼓的向北开进,兵锋直指向帝国控制的惠州,作为帝国怎可能一点动作都没有,亚丁人沿途收纳如此多的流民,其中不会少了帝国派来的眼睛,甚至就是朝堂,怕是有眼睛在,那些积极指引亚丁人各处追缴地方豪强的人里边,其中必然有好几个,而你是站在帝国一方还是朝堂一方?”
“呵呵,你认为呢?”老兵嘴角微撇了一下
“应该是帝国吧,从你来我这里足足三天,我就没看见你出去过一次,一双眼睛也总是在亚丁营地方面转,我又不是瞎子,如果不是看出这一点,也不会每天都好酒好肉的供着你,说到底,我只是一个夹在中间的可怜虫,所求的也只是一个求活罢了”郑成目光闪动的说道,说实话,投靠亚丁人只是权宜之计,亚丁人北进就算是走的再慢,一月之内也绝对能够到惠州,到时候咋么办?真的去跟纵横天下的帝国铁骑拼命去吗?这不是开玩笑吗,当初凶神恶煞的草原军都被帝国骑兵打的一败涂地,自己这些流民能够经得起几下践踏!日子过的再好,只要想到时间一天天的减少,内心就越发的不甘心,所以他在发现自己营地内竟然有一个帝国的间隙,就像是发现了宝贝一样
“听说你是当初帝京郑家的出身,堂堂四品武臣,现在沦落到如此境地,既然投靠了亚丁人,那么投靠帝国也不成问题,只是可惜了,我不是帝国一方的”老兵的瞳孔有些森冷,抬起一只手,黑暗里立即就有十几个亚丁士兵冲出来,将还在发愣的郑成猛地压在地上
头一下压在地上,感受到湿润的泥土气息往鼻子里钻,郑成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发出一声惨嚎”为什么,如果你是亚丁人一方的,那么这几天在我营地内故意如此,到底是为了什么?老兵没有回答他,而是向黑暗中的一个方向行了一个礼,一个穿着黑袍的苍老身影走出来,手在老兵的肩膀上摆了摆“幸苦了,阿新亚,这些不可靠的中比亚人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潜伏的毒瘤,如果不能拔除,就会影响到我们后续的计划”老者正是亚丁大长老亚格伦,他向卫兵方面摆了一下手,冷声说道“先把他扣押下去”
几个亚丁卫兵将郑成带下去,一名亚丁侍从从后面走过来,低声在亚格伦耳边说道“大长老,赫比亚大人请你去”
十分钟后,亚格伦来到亚丁军营地的核心,二十万大军统帅的赫比亚的军帐前,十名全身铠甲的亚丁卫士站在左右两侧,一股肃杀的气息扑面而来,亚格伦大长老走向帐篷,揭开帷幕走了进去,看见赫比亚正站在一幅中比亚地图的前方,听到亚格伦大长老的干咳声,赫比亚从地图前转过身来,目光在亚格伦大长老身上顿了一下,说道“大长老,这几天你已经连续抓了八个辅助我们的中比亚人队长,能够告述我理由吗,虽然我也不信任中比亚人,但是要想指挥那些中比亚人,还需要依靠他们,你现在一下就抓了八个,知道会造成多大的混乱吗?”
“元帅阁下,既然你也认为这些中比亚人不值得信任,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收容他们,甚至还放任其不断扩大,这些中比亚人就是毒瘤,如果不提前铲除的话,后果不堪设想”亚格伦大长老一脸严肃的凝声说道
“虽然不值得信任,但还是有用处的,至于什么用处,恕我直言,这关系到下一步的布置“
赫比亚毫不客气的说道”阁下擅自插手已经造成很麻烦的局面,就算长老在中比亚待了十几年,但是在大长老呆板固执的脑袋里,什么时候才会有所灵活呢,那些中比亚队长虽然不值得信任,但是至少他们还在做活,因为他们的指引和卖力,亚丁军大大减少了需要搜寻的时间和可以攫取到更多的财富,至于说他们的忠诚,这不是开玩笑吗,一帮流民能够有什么忠诚!而一但逼近惠州,也正好利用这些人来做掩护,强令他们进入惠州,趁着所有人都没注意的时候,亚丁军突然转向,直奔中比亚新京,只是现在,因为长老的突然插手,导致整个计划都崩盘的危险“
”好吧,我这就下令放了他们,但是如果因此造成的后果,阁下自己负责“亚格伦大长老脸色忽青忽白,被赫比亚的一席话呛到了,猛地一挥手,走出营帐,这个赫比亚实在是欺人太甚,自己也是好心,没想对方还不领情,既然如此,那就让赫比亚自己去处理好了!
泸州,
夜风刮过一层层的枯黄地面,尘土飞扬就像是一支看不见的大手在刻意压制着什么,中比亚朝堂用粮食赎回泸州后,立即调拨了一万五千军队入驻泸州,而此刻,泸州城外隆起的荒颓的杂草,两千多米外的一处土丘后面,已经干枯的草垫此时正被一股大力齐刷刷的刮开,一道黑线朝着泸州而来,其中在最前面的人抬起手,黑线停止了移动,卢家家主卢晓峰目光复杂扫过前方的泸州城墙,断裂的草屑残根在风中蛮开,在他的身后,上万的卢家士兵,顶盔垂下的红樱风中飘展,远处泸州城的灯火,已经让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就像是有红色的火光在燃烧,卢家军握着武器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几乎是同时短暂的屏息了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