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些智谋之人,都会选择弘农,更何况刘封这样善于用兵之人?
虽然弘农至今未有消息,但他深知,这正是暴风雨来临前的片刻宁静而已,如果兵马部署不及,弘农失守,后果不堪设想。
刘劭言道:“你我在潼关驻守三年,未能让蜀军踏过一步,却不料西河反被攻下,河东失守,如今南阳也正鏖战,蜀军舍弃中路,兵分南北,是欲绕过潼关天险了!”
“正是如此,并州一败,伤及国之根本,唉!”满宠深深叹息,当初举国上下都对曹宇寄予厚望,谁知道两个燕王之争,竟然如此毫无悬念,一朝用错人,后果便是被迫迁都。
“报——”就在此时,士兵来报,“弘农的粮草送到了,请将军查验!”
“此事叫蔡斌查验接收便是了!”满宠皱眉挥挥手,眼下他最关心的是河东蜀军的动向,这些小事哪里还顾得上。
“还是我去吧!”刘劭站起身来,“令狐太守每一季都会如数将钱粮送到,从未克扣,这一次提前了半月,也该道谢一番!”
“也好!”满宠微微点头,示意刘劭去处理,坐在案几旁边拿着纸笔沉吟,思索着该如何再向夏侯楙进言,好能早日发兵。
夏侯楙是先朝驸马,如今的国舅,地位尊崇,虽然在西凉的时候曾经兵败,但听说回到洛阳之后,便拜访名师,苦学兵法,扬言迟早要与刘封一战。
如今三年已过,此次奉旨留守洛阳,可见他也是有信心的,但毕竟新官上任,满宠虽为老臣,也不好指手画脚,措辞更要小心,免得惹人不快。
起笔一连写了三句话,都觉得措辞不满,满宠将纸揉成团扔掉,正准备继续写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隐约传来嘈乱之神,更是心烦意乱,面露愠色,对亲兵吩咐道:
“来人,去看看何事喧哗?”
“报——将军,大事不好了!”亲兵才走,又有人惊呼着,直接冲进了房间。
“何事惊慌?”满宠大怒,拍着桌子站起来,冷冷瞪着来人。
“敌军,敌军,是蜀军……杀进关来了!”那人也顾不上满宠的神色,一脸惊慌错愕。
“蜀军?休得胡言乱语,”满宠一愣,旋即怒喝道,“来人,将此扰乱军心之人,退出去……”
“哈哈哈,满伯宁,魏延来也!”话还未说完,就听到门口传来几声惨叫,兵器铿锵声中,一个中气十足的粗豪声音传进来。
“啊?”满宠脸色大变,手中的笔噶哒一声掉在地上,墨汁溅在脚面上,半张着嘴巴看向门外。
“你在潼关龟缩数年,不敢露面,某特来带你出去透透气!”又有几声惨叫,院子里脚步声响起,嘈乱的打斗厮杀之后,便见一个庞大的身躯堵住了门口,鲜亮的铠甲在阳光下发射出点点寒光,刀尖上鲜血滴滴答答落下,声音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