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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内应该也能到达,可叫他们掩藏行迹,若能在汉军渡河之时前后夹攻,可保全胜。”
卑信练听罢,信心愈发十足,抱拳道:“丞相妙计,末将一定照计行事。”
听了尉迟曜胜一番布置,卑信练心服口服,果然丞相比大将军伏师战更加聪明,出营之后不禁暗想,若是先前由尉迟曜胜统兵对付汉军,或许早在扜弥就将刘封击败了。再次来到计式水岸边,来到箭楼之上登高遥望,只见汉军投石车还在对岸排列,此时太阳隐现云层之中,计式水浩荡东流,舟船起伏,汹涌的河波被云隙间的阳光一照,
闪动片片银鳞。
卑信练长出一口气,心头的重压也如同云层渐渐疏散,阴云终究挡不住烈阳,于阗终将会迎来晴天艳阳。
伫立良久,卑信练看看天色不早,将亲卫随从集合起来,到营中传令,另选精兵早做准备,等日色偏西,天黑之后从西岸绕道前往三河口埋伏待命。
卑信练才走后,尉迟曜胜重新部署沿河守将兵力,此时骊归侯也运送粮草辎重到来,第一批辎重以弓弩箭矢为主。骊归侯看到沿岸战船穿梭如织,旌旗飘展,对岸的汉军寥寥无几,笑道:“丞相亲临前阵,果然将汉军挡住,今有数万雄兵,何其威风?可笑我那两位兄长,未见交锋,便
已怯战,若以他们的想法,我们都已经成为阶下之囚了。”
“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尉迟曜胜慨然一叹,沉声道,“我尉迟一族在此建立于阗国,历来为西域南道中国势最强者,数代人历经辛苦,岂能将基业拱手让人?”尉迟曜胜虽然是丞相,但也是尉迟家族的人,于阗国国政向来都是尉迟一氏掌控,像国师伏阇讫多、大将军伏师战等虽然官位极高,俸禄也不少,但实权却不多,即便是
伏师战,也只有统兵之权,真正调兵的权力都在丞相手中。
骊归侯点头道:“汉庭这一次却是太过了,恢复西域都护府的权利还则罢了,竟想除国立州,与中原郡县同治,那我们岂不是变成小小庶民了?真是岂有此理!”
尉迟曜胜冷声一笑,又问道:“广德侯、献象侯二位动静如何?”
骊归侯笑道:“大哥从来少理国政,已经回赞摩寺去了,至于三哥么……他一人也说不动二哥改变主意,丞相尽管放心对敌,有我供应粮草辎重,保证万无一失。”
尉迟曜胜轻轻点头,低头一阵蹙眉,忽然抬头说道:“当年广德侯从贵霜学佛法归来,专心事佛,一年之后大王将王位传于当今国主,你说他……真的没有任何怨言么?”骊归侯一怔,旋即失笑道:“当此之际,丞相怎会想起这无关紧要的事?这么多年来,国内所有的寺庙僧侣全都交给大哥管制,一应佛法礼度也都随他,岂不正好遂了他的
心愿,还能有什么怨言?”
尉迟曜胜目光闪烁,叹道:“但愿如此吧!”
“莫非丞相发现了什么?”尉迟曜胜背着手来到帐门口,看着外面明灭不定的阳光,轻轻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