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多半的良田或为养家卖掉,或向讨债人抵掉。再发展下去。
我们就要卖宅子了,多少人正盯着这两处院子呢。所以在扛回一头牛犊提高了家族的名声以后,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尽量收足田租。我先和管家把我花迟两家。
其实已经都算是花家的田产佃户情况探讨一番,这方面我不是一点不知道,因为依咒文所言,我们只有在种田和做工上寻求养家之道,所以师父们专门请人教了我许多这方面的知识,虽然北方南方的种植有一些不同。
但大的方面总是相通的,之后我化装出去了几天,摸清了一些情况,我发现我们的管家拿了一些佃户的好处,却使我家损失了很多,和父亲谈了以后,就辞掉了管家。
他毕竟在我们家干了二十来年了,我们没有难为他。我也知道了哪些人是带头放赖拒交田租的,要想镇住别人,非先压住他们不可。
选好日子,我由几个姑姑姐姐陪着,雇了几辆马车,带上长工去催租。让女子陪着是我的主意,因为我家这么多女人闲着,家境又不好,总不能关在家里当吃不上饭的贵妇小姐,日后一段时间里总要她们做些事的。
同样的原因,我也建议家里精减佣人,只留下几个年纪比较大,无处可辞的老佣,做一些年轻女子不宜去做的工作。
今天陪我的姐姐是六姑家大姐亚眉和大姐紫瑛,另外两个是长辈:十八姑菊姑和六姨明月。四个人都是二十往上三十以下,很是鲜光。
擒贼先擒王,我们直奔生有五个壮汉,为人又极不讲理,经常动粗的王家。路上我嘱咐大家必须对我极其尊敬好树我的威信,还把到时的细节和对策讲了一遍,她们觉得有趣,都愉快地答应了。
随着狗叫声,我们来到王家,我叫一个老长工前面引着,四个家里人在后面充满敬意地跟着,装模作样地走进了院门。早有两个长工搬着竹椅赶到前面,为我摆在院内。
等到他家有人出来时,我已经别着二郎腿稳坐在那里,身边四个年轻绝色女子或为我摇扇子,或为我掌伞,或为我捶背。
那排场和绝色先已把他们惊住了。听到老长工介绍说我是花家的少当家的大少爷,那掌伞揉背的是花家姑奶奶和千金小姐。
他们的目光自然很快从我身后移回来,落在了我的身上,对我更加尊敬不已,可是他们家已经整整六年几乎没交过租子,已经没有了这个习惯,稍稍镇静以后看上去是父亲的老者还是讲起了年景如何不好,家里如何不幸,人口如何太多。
我不紧不慢地问他那你们准备交多少,他眼睛里偷偷露出了一丝喜色,显然认为我不过是个花花公子,架子大能耐小,一时间老泪横流,又是一通诉苦,最后说看在我亲自带马车来的面子,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凑上三升五斗。
可是明天就不知道吃什么了。说到后来,一头哭倒在地下不起来了,那五个牛一样壮实的青壮男子又是拉又是拍,夹着七嘴八舌,软中带硬地乱嚷一气,说我要是再逼他们可就要出人命了,好像是我已经欠了他们很多,这次实在不能再借给我了。
这时候院内院外都聚集起人来,一村的人都在看我这个半大孩子如何败下阵去,他们也就可以借机不交或少交了,胆子大的已经在帮他们求情。
几个女子被那老东西哭得心软,不知谁还说了声:“要不就先少收一点吧,我看他们”我才不管她是姑是姨还是姐,厉声喝道:“多嘴!”她立即停住,没了声响。
别人见我突然口气变硬也都愣了一下,一时院里院外人声骤止,只有他家拴在一个桩子上的三条大狗不理这套,还是挺凶地在叫。我在寂静中站起身,一边指向那几只狗,一边说:“这人要是太善了,连狗都敢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