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亦柔银牙轻咬,忽地神色一暗,悲痛道:“难怪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原来你们这些城主已变成了这等模样。常此下去,儒道何在?”
肖逸从未见申亦柔如此悲伤过,恐其动气加重伤势,忙道:“纵观天下,诸道皆是如此,非我等所能改变,亦柔又何必为之动气?”说着已将之抱起,准备离开。
那富家公子虽知遇到了劲敌,但是向来作威作福惯了,哪里受得了这口气,竟往楼梯口一挡,道:“无知之徒,竟敢批判儒道?有种留下名来,曾某保证,你们绝对走不出城去。”
肖逸眉头一皱,无心再在此浪费时间,遂道:“你莫要白费力气,就是召你父亲过来,也是无用。”说着,身形一晃,就从其身边走了过去。
那富家公子根本未看清肖逸是如何从其身边走过,这才明白双方差距悬殊,捏着手中的传讯号炮,也不知是否该发出去。
肖逸正要下楼,申亦柔却略微挣扎一下,道:“曾公子,你且看这是何物。”说着费力地从怀中取出一物来。
那物是一块巴掌大小的金黄色令牌,正面刻着一个“儒”字,背面却是一个略小的“申”字。
那富家公子看了令牌,登时大惊失色,颤声道:“儒家申氏,你是申亦柔申先生?”
儒家不论男女,皆尊称有大学问者为先生。
那吟诗之人也吃惊道:“号称‘女中英杰’的申先生,失敬失敬。”忙上前拜见。
情形陡转,倒令肖逸有些吃不消,心中不禁惊奇道:“想不到亦柔在儒家的名气如此之大,我却是小看她了。”
申亦柔缓和片刻,才道:“曾公子,我刚从豫州回来,身上受了些伤,须到府上修养一日,还望行个方便。”
那儒家公子忙道:“申先生说什么见外之言,天下儒生是一家,便是常住也无不可。”态度立时大变。忙命一名家丁回家报信,收拾两间上房出来。
肖逸和申亦柔皆不喜这等见风使舵之人,皆皱了皱眉头。不过,现下有求于对方,也只能暂且忍耐。
临行时,申亦柔仍不忘向那吟诗之人道:“儒家弟子寒窗苦读,为的是涵养天地间的浩然正气,倾我胸中所学,为天下苍生立命。凡我儒家弟子,皆秉承天地之正,发现违心之事,就当据理力争,维护儒家正道,不坠青云之志,不失书生本色。若是畏首畏尾,患得患失,迟早会同流合污,堕入万劫不复之地。如此行径,没得辱没了圣贤之学。”
那吟诗之人无比赧然,冷汗直下,道:“申先生教训的是,晚生此生谨记。”经此一事后,此人后半生受尽屈辱,亦不改其节气。凛然正气,为世人敬仰。此为后话。
那富家公子也羞红了脸,无言以对。
那吟诗之人将众人送至门外,肖逸忽然心有所动,回头问道:“敢问苏兄名讳。”
那吟诗之人道:“不敢,在下苏武。”(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