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对是一句荤话!
任凭大奶奶如何的厚颜,此时也难得觉得有了羞耻心,去扳腰上的手:“大爷是真喝大了!”
兰庭顺势松开了手,但不待春归逃开,又把人一勾,这回成了“面面相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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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相觑”。
“有劳大奶奶贤惠一次,替我解酒了。”他笑得似乎轻挑,眼底却格外深遂,还染着烈酒味息的薄唇,在女子的樱唇上浅尝辄止,他闭着眼,乌睫安安静静垂画下眼睑处的阴影,似连鼻息也克意收敛了:“我们终于回家了,辉辉。”
有那么一瞬,春归竟觉眼角酸涩得厉害。
她几乎是带着泪意吻上去,唇和唇相遇的一刻间就主动丧失,彻底被兰庭圈进了怀抱,原本踮起的脚跟也不知何时放了下来,但仍然觉得站立不稳,到后来……当睁开眼时,只见兰庭忘情的神色,眉心微蹙眼中昏沉,微张的薄唇滚烫的呼息。
她搂紧了他,也忘情的给予迎合。
仿佛一齐坠入了深渊,深渊里却是一片温暖宁和。
——
兰庭和春归回京,他问弘复帝讨来的长假仍未结束,因为不急着工作,晨昏定省便没了借口免除,又正巧赵江城这日休沐,所以父子间便有了“久别重逢”。
春归自然也要跟着兰庭一齐去晨省。
赵江城也还是在汾阳时的态度,摆着父严官威,对待兰庭的态度仍旧是不冷不热,也不至于对春归这长媳如何挑剔,无非是在眼看小沈氏对待春归十分热络时,扫过去两眼非常不满的警告,奈何连小沈氏都视若不见,春归就更不觉得如芒在背了。
“今日我好容易才休沐,自当服侍太夫人早膳,我们一同去踌躇园吧。”当见小沈氏竟然有意留下长子夫妇在这里用膳,赵江城终于忍无可忍的发表见解。
小沈氏微微一撇嘴,态度虽然有些不满,打心眼却是乐意的,她一肚子的话,就等今日在踌躇园发声呢。
而今日的踌
躇园,春归竟然发现早被兰庭打发回江家的苏嬷嬷竟然卷土重来,像尊金刚一样立在老太太身旁。
“苏嬷嬷怎么还在太师府?”兰庭一点都没有留情。
赵江城便冷哼一声:“苏嬷嬷侍候了你祖母大半辈子,你这个当晚辈的,怎敢将她驱逐?是我让苏嬷嬷回来继续照顾母亲的,怎么,庭大爷莫不是要连我这父亲一并责罚?”
“刁奴谤主,乃家规不容,父亲无视家规,勿怪兰庭行使家主之权了。”兰庭仍然寸步不让。
眼看赵江城就要勃然大怒,小沈氏立时接了腔:“论来老太太是府里的尊长,对于家规门矩更应奉行无违,苏氏以卑犯尊谤毁宗妇,便是发卖也不为过,庭哥儿正是看在她服侍老太太一场的情面上,才愿意网开一面,老爷为此责怨庭哥儿,便连我都看不过眼。”
赵江城:!!!
“苏嬷嬷若还想给自己留几分体面,限令你在今日宵禁前务必离开太师府,否则……我只好令人将苏嬷嬷驱逐出门了。”兰庭道。
老太太今日原本特意让苏嬷嬷现身,就是为了让长子勒令兰庭收回成命,殊不知兰庭当着父亲的面竟然还敢这样放肆,气得老太太几乎没有厥过气去,拍案大怒:“赵兰庭,你莫不是要把我,你的亲祖母也要驱逐出门?!”
赵江城大急:“母亲息怒……”
“祖母若然固执不遵祖父遗令,庭唯只能开祠堂请诸多族老决议,送祖母大归。”兰庭斩钉截铁终止了父亲的发挥。
苏嬷嬷万万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脸色铁灰。
小沈氏赶忙趁热打铁:“庭哥儿,你才回京城,有件事怕还没有听说,榭哥儿竟因皇后娘娘谏言,为皇长孙伴读奉圣谕去了南台,我着实是放心不下……”
“夫人放心,庭面圣之时理当求皇上恩许,六弟顽劣,不堪为皇长孙伴读,且夫人膝下唯有六弟承欢,不忍骨肉分离于禁苑,皇上仁厚,必感夫人慈母之情。”兰庭果断拉拢沈夫人这么一位同盟。
“荒谬!”赵江城忍无可忍:“狂妄竖子,竟敢违抗圣令!”
“什么圣令,皇上让榭儿伴读南台可没有下圣旨,且事先与咱们家也只是商量的口吻,但我可没说乐意让榭儿去当伴读的话,是老爷自作主张,皇上若问,我也会坦言相告,我就不愿和榭儿骨肉分离,除非皇上也允许我长住南台,否则就免了榭儿伴读之职。”小沈氏别的本事没有,在赵江城面前撒泼却是驾轻就熟:“老爷你可还记得你不仅仅身为人子,你也是身为人父,一味的只知道不违母令,把父慈子孝的人伦抛在哪处?太夫人可乐意让江家的子侄去当皇长孙的伴读?只要江家乐意陪上一个子侄,我哪怕是陪着榭儿一齐囚于南台也没有二话。”
“你,你,你,你这悍妇!”赵江城白眼都要翻起来了。
“我就是个悍妇,赵江城,今天我就把话摞在这里了,我是为母则刚!你要想让我和榭儿骨肉分离,豁出去我今天就跟你赵江城义绝,从此榭儿和你没有丝毫干系,我们母子两个何去何从你休要过问,你后半辈子就跟着你的老娘一起过吧!”
春归险些笑场,此时无比佩服小沈氏的“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