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我明知朱夫人是被姐姐逼死,姐姐想过我会否良心不安?还一再逼胁我再毁了兰庭的姻缘,我固然不愿,但谁让你是我姐姐呢?最终也只能妥协。可这回我要再妥协,就是毁了我儿的终生!姐姐这么疼爱故太子和皇长孙,怎么就不能推己及人将心比心?姐姐是真为榭儿好么?你无非是听信了江琛和老太太的挑唆,想用榭儿要胁我受他们把控对付兰庭!”
没有另外的结果,姐妹两闹了个不欢而散。
皇后情知小沈氏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再把兰榭送去南台了,可她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因为绝佳的时机只有一次,且迫在眉睫。
皇后娘娘的生辰到了。
弘复帝自然是没有遗忘的,原本交待了敬妃筹备宫宴,却被皇后拒绝了。
“妾身病了这么长日子,也没这精神出席宴会,且连两宫太后今年的寿辰都交待一应从简,妾身哪敢劳师动众?只唯有……妾身着实牵挂裕儿,望皇上在妾身生辰当日,允可妾身去南台探望吧,妾身也不存别的愿望,就盼能和裕儿再用一餐饭食,受裕儿一声恭贺而已。”
沈皇后心有成竹,弘复帝再怎么绝情,也不可能拒绝她的这一请求,无非便是,她被“毒杀”之后,恐怕会缺失了赵江城的上请,但还有她的父兄一定会不遗余力,这场战役未必会落下风。
再兼江琛虽不是真心要助皇长孙复位,但绝无可能坐视秦询登极,沈、江两家有一个共同的仇敌便是赵兰庭,但要铲除赵兰庭务必先要铲除秦询,至少在质罪秦询一事上,沈皇后不怕江琛不会竭尽全力。
至于后来的局势……
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但怎么也好过束手待死不是么?她横竖是时日无多了,至少以她一死能换秦询的头颅,为皇长孙先除一个劲敌!
弘复帝看着自己憔悴不堪的结发妻子,这一刻内心真可谓是五味杂呈。
如果谛儿还活着就好了,如果谛儿活着,便不会有这样的局面,他也许早就可以卸下重担,移交给太子承祧天下大任,凭谛儿的声望,不管皇族宗亲还是文武百官,必然都会心悦诚服。
可惜没有这样的如果。
“皇后,朕已下令,逮江琛入诏狱,令锦衣卫严审。敬妃的宫人权氏,也已如实招供,朕可以允许皇后往南台,让裕儿恭祝皇后寿康,可是皇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毒发,你的计划,已然败露了。”
皇后呆若木鸡。
“权氏乃江废妃余孽,她已经不可能再下毒,谤害敬妃及太子加害皇长孙,皇后,你可知道你这么做,险些将裕儿陷于绝境?”
“是太子诬谤我与裕儿!”
“太子根本不知此事,检举皇后及江琛者,乃魏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