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折子重重的摔在龙案上,皇上冷喝。
“好一个夏倾歌……”
他真没想到,一个不在皇城的女人,还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百姓跪求救夏倾歌回来,百姓一路相送……
真是好样的。
看着皇上怒,瑞公公愈发的谨慎了几分。
“皇上……”
“你说,夏明博这么做,是想告诉朕什么?他是不是想告诉朕,夏倾歌为天下百姓做事,百姓都记着她的好呢,可朕却忘恩负义了?”
说着,皇上的怒色更浓了两分,他的心里堵堵的,不痛快。
听着皇上的话,瑞公公低声开口。
“皇上多虑了,安乐侯赤胆忠心,才为皇上平定了地下暗道的危机,扫清了轩辕景余党,他一心为皇上尽忠,不可能有什么其他的想法。百姓相送,只是念着安宁县主的救命之恩,也非安乐侯所操控,皇上不必多心。”
“多心,要是真的只是朕多心,那还好了。”
身在高位,疑心重,这是古来皇帝的通病,皇上自己也明白这一点。
若是平时,他也会劝自己,是自己疑心太重了,不应该多想。可是,最近发生了那么多事,连夜天绝都抛下皇城的一切走了,而且走的那么决绝,如今夏明博一行人又闹了这么一出,这没法不让他多想。
“去,安排人,立刻将夏明博给朕追回来。”
“皇上,你这又是何必呢?”
“你……”
“皇上,老奴僭越,说句不该说的话,不论这安宁县主是不是重生之人,又是否在百姓之中有声望,可是她总归没对天陵,做过一丝半点的坏事。之前,她派人传药方子回来时,皇上您不也心有感动吗?”
听着瑞公公的话,皇上愁眉紧锁。
那一日,他的确是感动过,他想着夏倾歌自身难保,还记挂着皇城百姓,他心有动容。
可是现在……
皇上不禁摇头,他的心里乱糟糟的。
将皇上的模样看在眼里,瑞公公道,“皇上,其实老奴知道,您肯对战王爷说,要对安宁县主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其实心里就是容了安宁县主的。”
“……”
“皇上,如今皇城这事,说来是因安宁县主而起,可实际上却与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远在千里之外,又染了重病,如何能操控皇城百姓人心?既然一切都非她所愿,皇上又何必把怒气发泄到她的头上。”
“……”
“皇上,您是最看好战王爷的,让他拥有一个声望极高,百姓爱戴的王妃,其实不是什么坏事。当然,就算这一切都不提,单说今日的事,皇城百姓都是希望安宁县主回来的,若是这个时候,皇上派人阻拦,只怕会让百姓心中有别的想法,这对皇上而言,得不偿失。”
瑞公公的话,皇上不是不懂,对于夏倾歌所做的一切,皇上也并非视而不见。
相反,所有一切,皇上心里都明镜似的。
只是,一想到夏倾歌重生,一想到夜天绝曾为她屠杀宫城,殉情而死……
皇上心里就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