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东西让给您了!”
倒不是说靳文博手中没银子,而是因为他知道能拿出六千两银子的少年,肯定不是寻常人家的,而且从他脚下穿的皮靴,也能看出来,这少年肯定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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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肯定不是寻常富家公子。毕竟那皮靴并不是普通的皮靴,瞧那模样,倒是于江北军中的靴子有些相像,可却又有所不同,寻常百姓家肯定穿不上那样皮靴。只不过这人一口流利的闽南话,却让他有些疑惑弄不清楚,这少年的身份来。自然的也就主动让了一步。
“算你有些眼力!”
少年哼了声,然后他随手掏出钱夹,直接从中取出几张银票。
那原本脸上带着笑的掌柜,看了这公子递来的几张“银票”时,那脸色瞬间一白,顿时变得难看起来。
“公,公子莫开玩笑……”
“玩笑?”
少年拿着几张银票,看着掌柜说道。
“什么玩笑?”
一旁站着靳文博,看到少年手中的银票,顿时明白了原因,这银票并不是江北的银元券或者本票,而是南京印的“大明银票”,相比于江北的银元券,这“大明银票”虽说是闽王授意印的,可百姓们却大都不认可,他们都知道,江北银元券能换着真金白银,但是这“大明银票”却不一定能换着真金白银,就在上个月,有人拿二万两的大明银票到江南官银号里头,就没能足额兑出现银来。虽说当时是因为银号里现银不够,后来那人也足额兑出来了。可打从那会起,本身就对“大明银票”不甚信任的百姓自然更不乐意收这银票了,越是大额的越是如此。
“这不是银子?”
少年看着手中的银票,不解的问道。
突然靳文博看着少年说道。
“这位公子,您把这张银票典给我得了,六千两江北银行的本票。”
少年听着这话,那脸上露出轻易察觉不出的笑意,他盯着靳文博说道。
“你这人,有点意思,你就不怕这大银票变不了钱。”
未做丝毫迟疑,靳文博直接笑道。
“这不是有官银号嘛,况且我也喜欢这些洋玩意,公子看来也是喜欢。要是有缘,若蒙公子不弃,交个朋友。我就算是急朋友之难……”
少年看着眼前的这人,待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回身对靳文博说道。
“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去喝杯茶吧。”
离开茶馆的时候,靳文博的神情依然显得有些奇怪,他压根就没想到,居然会在福州碰到这样的人来。
“少爷,那位爷真的是镇国将军?”
三柱的语气里带着不信,他甚至有些后怕,先前主子们说话的时候,他可是差点插口了。
“按《大明律》,除世子外,其它皆为镇国将军。他是忠烈王次子,自然是镇国将军。”
靳文博口中的他,正是先前与店中认识的少年,只有十六岁的郑聪,他之所以从南京过来,就是为了能够见一见那位爷爷,当然,也是想寻个借口离开南京,知道父王身死原因后的他,根本就不想见大哥,自然也不愿在南京呆下去。对于这些,靳文博并不了解,尽管在京城中他也认识几位贝勒,可现在之所以会惊讶,更多的是惊讶于与其结识的过程。
“那位爷瞧着可不怎么像,在京城的时候,那些个贝勒,有几个不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三柱的话,让靳文博略点下头,对于那些贝勒的高高在上,他可是深有体会,毕竟于贝勒们来说,他,不过也就是爱新觉罗家的奴才罢了,也就是有几两银子,那里有什么资格与他们平起平坐,如此,自然不可能对他有多么和气,可是郑聪的身上却根本看不到与其相似的地方,反倒是都显得颇为平易近人。
“这倒也是,大明的官员大抵也是如此,全不像满那边那样动辄便要叩头纳跪,民在跪官,官也要跪官。”
言道着大明的好处时,靳文博的心里反倒是升出了一个疑问,既然如此,当年为何父亲他们会选择跪下去的满清,而不是大明这边?到底是什么驱使着他们做出那样的选择?
对于不到三十岁的靳文博来说,对于明朝的记忆是模糊的,他同样也不知道父亲他们为什么会做出那个选择,为何愿意投靠满清,而不是大明?
可若是说他们于中国没有丝毫感情,又为何不愿离开这里,前往欧洲?
一直以来,在靳文博的心里总有着这样那样的疑问,而这些疑问,即便是到现在,都没有得到回答,也不会有任何人会回答他那些问题,所以这些问题一直压在他的心底。
到底是为什么?
怀揣着这样的疑问,回到家中的时候,那边管家便于一旁禀报道。
“三少爷,范家大少爷来了,一直在书房等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