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迪在旁一直看着两人上了警车,目送他们离开,方长长出了口气。
一位和他关系不错的青年警察问道:“布迪队长,那是什么人?”
“什么人?”布迪脱下警帽,捋了捋头发,道:“那个岁数看起来很年轻的人,是王枫。”
“王枫?哪个王枫?”青年疑惑地问道。
“靠!”布迪白了他一眼,气道:“在泗水,还有几个王枫?当然是做南千门老大的那个王枫了,笨蛋!”
“老……老天!”青年站在原地,傻了。他的前任局长瓦希德好像就是因为得罪了这个人物,现在已经下台了。
……
我们上了警车,原本以为高枕无忧了,哪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开车的警察年岁不大,二十出头,满脸的稚嫩,我不用问也能猜得出来,他是从警校刚刚毕业的。
他边开车边问道:“我先送你们去医院吗?”
我和冯田身上都有血迹,我额头被子弹划出个口子,半张脸都快变成红色,而冯田更惨,瘸着一条腿,裤腿已看不出本来的颜色。
冯田摇摇头,道:“不用!你先送我们到南兴大酒店。”
关鹏之前经营的那个四星级酒店已经改名为南兴大酒店,也是我们南千门在泗水的分部。
青年哦了一声,用倒车镜看了看我们两人,笑呵呵地问道:“你们和布迪队长的关系很熟吗?”他并不知道两人的准确身份,只是看队长对二人的态度很客气,心里好奇。
“有些交情!”我没有说话,冯田随口应了一句。
我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不酸痛,特别是后腰,不时传来钻心的巨痛,虽然有防弹衣挡住了子弹,却挡不住子弹的巨大冲击力。不过我的意志力极强,身上的伤痛丝毫没有表现在脸上。
不知道为什么,身在警车里,我的心仍然跳得厉害,心绪翻江倒海一般,非常不舒服,有种无法言表的不好预感。
冯田和警察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我则心烦意乱地往向车外,很多次凶险来临之前,我都有这样的反应。
警车开进市区,冯田长长松了口气,对我笑道:“枫哥,看来我们安全了!”
我用手帕擦拭脸上的血污,眯着眼睛幽幽道:“希望如此。”
冯田一愣,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这时,道路前方迎面开来一辆大货车,货车陈旧,车身哗啦啦直响,开在道路上,周围的小轿车都避得好远。
冯田和开车的警察都没有注意它,但我却心跳猛然加速,喝道:“小心!”
青年警察没明白我的意思,半转回头问道:“小心什么?”冯田也疑惑不解地侧头看着我。
不等我说话,那辆马上要和警车擦肩而过的大货车突然一转车头,对着警车直撞过来。
警察此时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
几乎同一时间,我大喝道:“跳车!”说着话,我拉开车门,抓着冯田一把扔了出去,随后我才纵身跳出。
我稳稳的落在了地面上,冯田却有些凄惨,足足横着跳出一米开外,直接滚进路边的臭水沟里,落地后,又向前轱辘出十数米,身子才算稳住。
冯田伏在水沟里,眼前金光闪闪,周围的景物天旋地转,大脑一片空白。
突然,后面传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再看我刚才坐的那辆警车,翻着跟头飞到半空,破碎的零件碎块四溅,接着,警车大头朝下摔落,又是轰隆一声,尘土飞扬,警车落地,整个车身扭曲成了U型,血水顺着汽车的门缝中汩汩流出。
我坐在地上,看着支离破碎的警车,还有里面被挤压变了形的那个警察、如果刚才慢上一丝,我和冯田的命运跟这个警察没什么两样。
那辆和警车相撞的货车也好不到哪去,前脸完全凹进去,车门脱落,只听哗啦一声,从驾驶室里滚出一人,身上被玻璃划出无数口子,神志不清地趴在地上,哇哇!连吐两口血。
看到这人,我双眼充血,站起身,向那人快步走过去。
“说,你们是什么人?附近还有没有同伙?”
我一边走,一边拔出了枪,对准了那人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