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地面都为之阵阵颤动。那沉闷又剧烈的马蹄声,能震得人心跳都不规律,站于十万骑兵的正前方,胆子小的人吓也能被吓死。
程山铭深吸口气,将快要蹦出嗓子眼的心脏向下压了压,他看了看左右,大声喝道:“大王乃我白苗族之支柱,大王绝不能有失,我等却无足轻重,今日纵然战死沙场,也势保大王平安!杀——”说完话,程山铭一催战马,迎着吴越军窜了出去。
数十名暗剑人员早已报着一死之决心,见程山铭已杀出去,人们不落其后,纷纷喊杀,齐齐催马,也冲了出去。
区区数十人,在十万骑兵面前,简直就是沧海一粟,双方刚刚一接触,数十人就不见了身影,被茫茫多的吴越军所淹没。在人群中,暗剑人员皆使出吃奶的力气,挥舞着战刀,砍杀周围无边无沿的吴越军。
就算暗剑人员的修为再高,武道再强,但毕竟双拳难敌四手,浑身是铁又能撵碎几根钉?随着双方战斗的加剧,暗剑人员的劲气被耗光,或是被吴越军砍的浑身血口子,或者是被打翻在地,让乱马活活踩死。
程山铭暗暗摇头,这仗没法再打了,继续下去,自己和麾下的兄弟们就得活活累死在乱军之中。无奈之下,他只能下达撤退的命令。与敌军拼杀不是暗剑的长项,但逃命的本事没人能比得上他们。
在程山铭的命令下,人们纷纷闪到吴越军包围圈的外围,夺过吴越士卒的战马,催马便跑。
吴越军哪肯善罢甘休,随后便追。跑出一会,看吴越军追的甚急,恐怕用不了多久又会追上前面的大王,程山铭只能带再次领麾下的暗剑兄弟继续打阻击,这次双方交战的时间更短,暗剑人员又被迫撤退。
双方打打追追了数次,并未拖慢吴越军多少速度,反倒是暗剑人员已折损十多人,最后连程山铭的劲气都快被耗光。在无力再战的情况下,程山铭只能带着手下人员一路狂奔下去。
这时候,重甲骑兵速度太慢的缺点彻底暴露出来,即便暗剑人员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拖缓吴越骑兵,可是我仍未跑出多远,程山铭等人一路狂奔下来不久,就看到己方部队的影子。
程山铭咬紧牙关,用战刀一锉战马的后臀,战马吃痛,发疯的向前奔跑,很快他就追上己方的部队,一直冲到我的身边,他这才急拉缰绳,让战马减速,然后气喘吁吁地大声叫道:“大王,敌军数量太多了,恐怕十万吴越骑兵已倾巢出动,大王……大王还是先行退走吧!”
我看向程山铭,现在后者浑身上下都是血,战铠有十数处裂开的口子,身上的血也分不清楚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程山铭能打的如此之惨,这可是甚少见的。
我皱了皱眉头,回头观望,吴越骑兵已越来越近,看来想把对方引到己方的包围圈是不太可能了,以己方的速度,被敌军追上是早晚的事。
现在我当然可以扔下部众,借着绝尘的速度,远远甩掉敌军,但是把随我出生入死的兄弟统统抛弃,只为自己活命,那不是我的个性。我没有理会程山铭,向四周望瞭望,见官道右侧远方有山林的影子,我连想都未想,掉转方向,率先下了官道,回头叫道:“兄弟们随我走!”
我一马当先下了官道,奔着路边的荒野飞快跑去,后面众人哪敢怠慢,纷纷跟随过去。
进了野外,渐渐有了树木,如此一来,速度再快也无法发挥到极至,这倒让我们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不过我们也远离了事先准备好的埋伏地点。
林木虽然影响到吴越骑兵的速度,但是双方的距离还是在不断拉近,我眉头拧成个疙瘩,不管不顾的直奔荒野深处而去。渐渐的,树木越来越少,前方是一大块开阔地带,再向前看,是一座高耸的大山。
这座大山好像被天神用巨斧劈开似的,由其中央裂开好大一条缝隙,行成一道天然的谷口。
我看罢,忍不住倒吸口凉气,并非是被这座大山震慑住,而是觉得这里越看越眼熟,猛然之间他想来了,此山谷是座死谷,而且我曾经还来过。
当时我刚来到白苗的时候,受到九黎士卒的疯狂追杀,我随着白苗士卒的残兵败将慌不择路,正是逃入这座山谷之内,当时数千的白苗士卒疲惫不堪,丢盔弃甲,全部死于数万九黎士卒的箭阵之下。
不知这是巧合还是命运的安排,现在我又受到九黎士卒的追杀,要死不死的又逃到这座死谷之前,而且周围皆为毫无障碍的平地,无处可逃,想抵挡追兵,只能依仗这座死谷狭小又深长的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