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悦坐在车上,看到不远处仍然围着黑压压的一群人,不解地问,“那是什么地方?”
“我们也不知道,今天一大早就听到这里传出巨大的爆炸声,所以很多人都来了。现在那里都是记者。”
“记者?”俞悦不解。“怎么才一会儿时间,就聚了那么多记者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一早,这吐鲁番就来了很多很多记者,各个杂志的电台的都来了。说是收到消息,有重大新闻。”
阿慎坐在车上,安静地不同寻常。俞悦推推阿慎,“你怎么了?”
“扑克脸和玛依莎都不见了?”
“对了,玛依莎呢?没跟你们一起吗?还有……扑克脸是谁?”卓凡一边开车一边说,“慎博士,你怎么会在这里?”
卓凡一连串的问题问过来,俞悦只是笑笑,“说来话长,以后有机会再跟你说。”
俞悦看着汽车驶过的茫茫戈壁原野,“玛依莎应该是回家了。至于扑克脸……”她心里沉沉的,心情像天边红彤彤的夕阳一样浓重。
俞悦和阿慎回到旅店,连睡了两天才缓过来。之后,两个人换上维吾尔族的民族服饰在吐鲁番逛了好几天,几乎把大大小小的景点都玩遍了。经过这几天,吐鲁番的记者已经少了很多。那几天,记者们纷纷涌到爆炸的地方,拍了许多照回去。俞悦和卓凡也去看过,俞悦没有跟卓凡说爆炸的原因,只是变相提示过他:在世界其他地方,也出现过很多这样的坑洞,科学家早已给出答案。
卓凡只能看着坑洞里深不见底的湖水表示惊叹。
而萦绕在俞悦心头,挥之不去的,依然还是扑克脸和玛依莎的下落。这也是她迟迟不愿意离开吐鲁番的原因。她相信,只要她留在这里,总有一天,她会见到扑克脸。她想问清楚玛依莎的下落,还有扑克脸的身份。
可是,在吐鲁番呆了一个星期,俞悦也没有等到扑克脸。而是等到了一封信。信是扑克脸写来的,俞悦看完后失落了很久,才拿给阿慎看。
“写封信还要找人代写。”阿慎摊开信纸,嘀咕道。
“你说什么?”俞悦没听清楚阿慎的话。
“没什么。”说完,阿慎看起了信。
“阿慎,俞悦:
我很好,勿念。玛依莎已经回去她该去的地方,我也要离开吐鲁番。我是一个四海为家的旅人,有幸与你们结识,是缘分也是运气。往后有缘再见。祝好。
扑克脸”
短短几行字,让俞悦和阿慎感慨万千。“如果没有扑克脸,我们恐怕早就已经死在地底下了。”说完她竟然潸然泪下。
阿慎心里莫名难过,他摸摸酸涩的眼角,“我出去走走。”说完,一溜烟跑掉了。
阿慎在吐鲁番街头闲逛,也不知道去哪里。半路问路边的摊贩买了半个甜瓜,就坐在路边啃起来。他啃着啃着,竟然有几个小孩子朝他扔石头。他扔了瓜就去追那些小孩,小孩却机灵地很,一边朝他做鬼脸一边跑,直把他引到一个空巷子里才散开。
一眨眼,那些小孩都不见了。阿慎寥落地往回走,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叫他,“喂。”
阿慎猛一回头,见一个男人穿着硕大的迷彩服,靠墙站在弄堂里。男人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站着,弄堂的阴影打在他脸上,他静静看着阿慎。
“扑克脸?”阿慎不敢相信地走近,“你怎么在这里,我说怎么也找不到你。”
扑克脸摘下兜帽,从口袋里掏出什么,“这是俞悦的,帮我还给她。”说完,带上兜帽就走。
“你这就走了?”阿慎心里责怪起扑克脸,又不好意思让他留下,“你不是写信来了吗?怎么不把这东西和信一起送来?”
“只能交给你,更何况……”扑克脸慢慢回头,深深地看了看阿慎,“我想看看你。”说完,他手插在口袋里,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慎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扑克脸越走越远,消失在街头的人群里。“什么嘛,好歹也一起出生入死过,就这么说走就走了?”阿慎心里空落落的,他摊开手掌心,手心里躺着的,是一枚铜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