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潋很无奈,环起胸看着陵越,一副随他处置的表情。
如果陵越要杀他,现在十个自己也不敌。
“我不杀你。”陵越却忽道:“若依我的性子,你若有一分对阿芙不利的风险在,莫说欠你一个人情,欠你十个我也会杀。但阿芙恩仇分明,有仇报之,恩者亦不会忘之。我若杀你,她必责怪。所以,七殿下、七弟,马上——走!”
安潋心想他说的这番话的确符他的性子,忽而笑了起来。
他起初没说话,听陵越说完就往前走去。
命呀!还是很重要的。陵越放他,为何不走?
安潋步伐潇洒,只双足途经陵越身侧时,忽而一顿竟停了下来。而后,一斜头,一双眼眸笑意盈盈的盯着陵越,勾了勾唇,不急不缓的落言,“四哥。说起来,你可还欠了我一个人情呢。云小丫头被弃乡间十年,十年后初归相府的那一天,我出现在云相府门前故意嘲笑了她一番。云小丫头以为我真的厌恶于那会儿她那‘傻土’模样,故意朝我奔来想抱我惹我嫌弃。我随手一扬将她挥开,她借势故意想摔倒。可没想到突然被一颗石子砸中膝盖,摔倒了不说,还没控制好方向撞了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因为那一撞而‘吻’了你。若不是因为这个,你怎可能在金銮殿上用你已与云小丫头有了‘肌肤至亲’的荒诞借口去和父皇开口讨要赐婚圣旨?”
“那颗石子,是你的手笔?”陵越突抬眸,询问。
“当然,云小丫头突然朝你撞了过来,你当时也很意外吧。然后也没反抗顺势故被她撞倒。但……可是那颗石子给了你制造后续‘一吻’的机会,也因为那大庭广之下的‘吻’,让你有了理所当然的理由对天下人称你是因轻薄了云小丫头才入宫求赐婚圣旨的。”
“不过,若早知今日事,早知自己身份,我不会听从师傅之令撮合你们二人的。”
“陵越,这世间最为痛苦的事情,就是明明有情却伪装成无情,明明有意却还得去戳和别人。以前是迫不得已,日后……你若敢欺负云小丫头一分一毫,或许,我为自己谋一次美人归也是有可能的。放了我,真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