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他的言不由衷。
风过，雾散，城门开。
大帅出。
*****
水燕倾站在被烧焦过的城门外的草地之上，回头望向那苍茫的大地和远处层峦迭起的墨色山峰，一跃便上了山坡之上，低笑道：“长安的风景真好，难怪被越王如此惦记。”
“江南的风景也美如画。”
上官逸潇淡淡一笑，轻描淡写地一句带过。
“有机会，一定去看看。”
水燕倾站于山坡之上，眺望着南方那个鹅黄柳绿的地方，唇边拂过了暖暖风意。
“真的……？”
上官逸潇有些难以置信地小心翼翼问道。
“当然。”
水燕倾微笑回头，恰巧撞上了上官逸潇深邃的而期盼的眸眼！
她在那微风里，山河在她身后是衬托的画景，苍穹在她身后以匍匐的姿态，墨峰山峦在她眉梢间一笑而舞，而她，却那般笃定地在跟他说着一个类似承诺的故事。
这样的她，在这一切的景致中哗然成为了焦点，却不取宠，而是像朵酝酿已久的花开，不疾不徐地缓缓盛放。
一开，便是千年。
这样的她，与别个女子，着实太过于不同。
以至于，在那一刻，上官逸潇觉得，若是今生无缘在一起，以这样缄默从不说出口的爱的方式默默爱着她，以挚友的身份这样近距离地知晓她，也是，很欣慰的。
以这样，卑微却又骄傲的姿态，等待着你回眸的，惊艳眼光。
“走吧。大概越王的人马都已经吃肥养足了。不出半日便会卷土重来。你不是还打算赶在这之前，做点什么吗？”
上官逸潇低头，掩饰过了自己眼里的炙热，缓缓以一句带过，却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内心狂跳。
果然，骗得了她的眼，骗不了自己的心。
水燕倾迎着日光一笑，丝毫没有被夺兵权后的不快，而是以飒爽的姿态而站，笑道：“知我者，上官逸潇也。”
说罢，她便一拳轻轻捶在了上官逸潇的胸前，爽朗一笑，高声亮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路延这山坡而下，也淌那山河而去！怎样！”
“陪君醉笑三万场，不诉离殇。”
上官逸潇浅笑，微微颔首，看着她像只雄鹰飞掠过了山坡之上的翠绿色波浪一片，娇小却强悍的身体在草丛的尖端处飞舞跃动，像精灵，更像……
这苍茫大地之上的，旭日东升。
就这样一直欢快地舞动下去吧。无论你遇到什么。
我会一直在你身后，替你遇佛杀佛，遇神杀神。
在你面前，我没有原则。
只有你，才是我的原则。
水燕倾一身红衣在一片翠绿色中一路欢快而去，雨露轻沾在她的睫毛之间，隐隐有五彩之意，她意识到了上官逸潇没有跟上来，回眸望去，只见——
在她眸间的折射五彩光芒之中，上官逸潇颀长的身影立于高坡之上，湛蓝色的天空称着他的一身红衣，乌发轻飞于其中，而他眼中似有流光溢出。
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也能感觉到的——流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