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楼外,早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蓉城大学整个偌大的校园全都沉浸在漫天的风雪中。
穿着过膝长靴的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松散的雪花几乎快没过了脚面。
冷教授并未打伞,任凭洁白得雪瓣落在身上,抬起头,仰望满布铅云的苍穹,心情没来由的一阵低落。
开到蓉城已经整整四年了,除过在最初的那一年因为某种原因而在世界各地流浪,找寻之外,后面的三年,她一直呆在蓉城,从未离开过。
初至此地那天,也是如同现在这般情形,漫天的雪花飘洒而下,天气冷的要死。而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她给自己取了一个“冷”姓,又因为树上的一片枯叶恰好从她眼前落下,她便给自己取了个单字“叶”,合起来就是冷叶。
好吧!取名就是这么任性而随意。
至于她真实的姓名,如果那也能叫名字的话,那么她便叫“企业”。
美系约克城级航空母舰的二号舰企业号,舷号CV-6。
但那只是以前,她现在只想做个普通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曾经过往的一切她都不愿再提起。
“冷老师,怎么站在这里?”
“你中午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
一把黑色的雨伞骤然出现在企业头顶,为她隔绝开了落下的雪花。
来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上穿黑色的羽绒服,下穿一条深蓝色的牛仔裤,脖子上围着一条咖啡色的围巾,白净的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的样子。
“不了,我中午还有事。”企业抿嘴一笑,婉拒了青年的好意,用手中的历史课本挡在头顶,走进了纷飞的大雪中。
青年是她是同事,也是蓉大的教授,不过不是历史系的,而是机械学院的一名博士生导师。
如果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的话,或许她也不会拒绝对方的好意。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青年都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不错人选。
对方虽不是出身大富之家,但家中却也薄有资产。据几位喜欢八卦的女老师说,青年的父母都是公务员,在蓉城这种寸土寸金的地方拥有不下三处房产,又加之其自身也不错,年纪轻轻便能在牛人一抓一大把的蓉大机械学院混上教授,前途不可谓不洪亮。
而通过平时的接触也能看出,青年是一个极为忠厚老实的人,这妥妥的金龟婿啊!
只可惜这又关她什么事,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话说,老娘这是在为谁守节,那个该死的提督吗?”企业极为讨厌这种伤春悲秋情绪在心里滋生,朝着天空狠狠的竖起了中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