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坚持不止屏蔽的呼吸,下一秒,傅睿君已经摇摇欲坠。
砰的一下倒地不起。
神秘人痛得一把压住自己的脖子,伤的不轻,血迹斑斑洋溢在他五指间,神秘人怒骂:“该死的竟然抓我?”
神秘人抬脚,想一脚踩是傅睿君的身体,可是想了想觉得这样会让自己留下更多线索。
他收起腿,走过去把毒弹关闭,放在衣袋里面,一边手压着脖子,另一边手捡起枪重新放到傅睿君的手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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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之前他拿出手机给警察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好,我是这附近的农民,我这里听到有枪声,你们快派人过来看看吧,地址是……”
大闸门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然后被关上。
一切归于平静。
静谧得让人觉得可怕……
风萧萧,雨条条,漆黑的夜突然飘起了小雨,刮起了大风。
阴沉寂寥,闷气充斥着整个大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车鸣笛声回荡在空中,一阵一阵的由弱变强,逐渐靠近。
傅睿君醒来的时候,毒气已经消散,手中还拿着那只满是他指纹的抢,而那个女人还保持着一样的动作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闸门拉开的那一刻,外面照耀进来的车灯把仓库照亮。
傅睿君被照耀进来的强光闪到眼眸,看不清外面进来的人,不由得伸手一档,眯着眼眸,缓缓深呼吸。
冲进来的警察用枪对准傅睿君:“把武器放下,举手投降。”
傅睿君把手中的抢甩到地上,缓缓走向外面,警察被他淡定从容的气场所吓倒,紧张又小心翼翼地用枪对准他的身体,跟随着他的脚步,一点一点往后移。
另外一名警察冲过去,检查死者,立刻拿出呼叫机,对着呼叫机报告。
傅睿君来到外面,小雨淋漓,洒落在他的头上,他走到警车后座,拉开门坐了进去,目光清冷阴沉,高深莫测,看着前方不再作声……
他就这样一直坐着,警车越来越多,法医赶来,刑警侦探队的也赶到。
雨一直下,天气变得阴冷,下了很久,慢慢停了。
清晨雾散。
天,灰蒙蒙的,边际在微微泛白,四处都是湿漉漉的地面,杂草丛生的荒芜,雨水洗涤过后显得清新。
警察把现场拉起了警戒线,法医在忙碌地收集证据。
韩向带着刑警队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离案发有好一段时间,他带着曾丹也一起赶过来。
听了同僚的报告之后,韩向双手叉腰无奈得看着警察里面静坐的傅睿君。
此刻,傅睿君看起来那么的沧桑憔悴。
曾丹上了警车,韩向也从副驾驶上去把门关上,一边手压在椅边转身看着后面的傅睿君,不由得深呼吸,平复心脏的气愤。
曾丹侧着身面对傅睿君。
两人望着傅睿君冷静沉稳的侧脸,韩向再也忍不住低声怒问,“你疯了吗?杀人要偿命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理智?薛曼丽她即便再该死,也轮不到你动手,现在已经有证据证明她绑架童夕了,你为何还有出手杀……”
傅睿君疏离的脸庞看起来十分冷静,缓缓开口打断韩向的话,“这是个局。”
“啊?”韩向瞪大眼,错愕的看着傅睿君。
傅睿君冷静得可怕,除了嘴唇动了动说着话,再也没有半点别的动静:“我过来的时候,薛曼丽已经死了,这是设好的一个局。”
傅睿君说得轻描淡写,曾丹握拳,愤怒得伸手往椅背上狠狠敲上,咬牙切齿道:“该死的,现在人死了,枪模指纹都是你的,你还被现场捉住,这一次水洗不清,凶手这次真心狠。”
傅睿君沉默。
韩向单手摸着下巴,冷静分析:“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说什么也不会有人相信的,你告诉我凶手是谁,我来捉住他,一定能洗清你的冤屈。”
傅睿君垂下的眼帘微微掀起,只是轻轻一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伸出手望着指甲,“没有见到凶手的样子,只知道是个男的。”
“男的?”曾丹皱眉,倾身靠近,“是不是穆纪元?”
傅睿君:“不是,穆纪元在前天就已经离开帝国,这个男人我没有看清他的面貌。”
“那我们要怎么做?你现在是最大嫌疑人,一定会被关押候审的,还会被起诉持枪杀人。”韩向着急地用力捉挠着他的短发,烦躁不已,“这个时候你要是入狱,这可怎么办?嫂子怎么办?”
“我不会入狱。”傅睿君看着自己的指甲,那还有丝丝血迹,嘴角隐隐抽了抽,黑眸凝聚着如撒旦般危险的光芒,“叫法医过来。”
曾丹和韩向面面相觑,对视着,一头雾水。
傅睿君冷冷得一字一句,“根据帝国相关法律,如果案发现场出现第三者,那重大嫌疑人会被列入可能性嫌疑人,如果第三者一直找不到,我可以取保候审,甚至不会被判刑。”
曾丹狐疑地看着韩向,韩向点头,“对,是有这样法律规定,因为现场出现第三者,那就是多了一个可疑人,这样会导致案件无限被拖长,直到捉住第三嫌疑人才能审判案件,所以会出现睿君说的那样的情况。”
曾丹略懂,连忙问道,“那怎么证明现场出现第三者,法证刚刚也说了,都是你一个人的指纹。”
“我捉伤了凶手的脖子,我指甲里面应该还有他的皮屑和血液,靠塑胶桶的右边认真找找地面上的血滴,应该找到那个男人的血。”
这么一听,韩向激动得猛地拍了一下手,惊讶不已,“太聪明了,我立刻去找法证过来,这样的陷阱都能让你找到脱身方法,哥我只服你。”
语毕,韩向立刻推开车门下车。
车内只剩下曾丹和傅睿君。
曾丹也无奈地靠到椅背上,跟傅睿君一样沉下气场望着前方,心情沉闷,重重叹息一声。
“嫂子找不到,还把你陷害成重大嫌疑人,薛曼丽死了,这一下线索全部断掉。”
傅睿君闭上眼睛,沉重的气场弥漫在他周身,心特别的累,特别的重。
法医过来,帮傅睿君取了指甲内的皮屑,在现场也找到第三方的血液。
因为现场存在第三者,加上傅睿君不认罪,他的口供成为疑点,被列为可能性嫌疑人,不需要关押,检举方也没有对他进行起诉。
朦朦胧胧之中。
童夕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眨了眨干涩的眼睛,可能是哭多了,哭疼了,眼睛十分难受。
她只看到天花板是精致的粉色幔帐,如果宫殿里面,公主的蕾纱,那么的梦幻。
闭上眼睛让思绪慢慢平静下来,回想着在昏迷之前,她被那个带着猴子面具的女人狠狠的揍了一顿,那铁硬的棒球棍子一下一下打在她的身上,直到打得她肚子疼痛不已,受不了而晕过去。
这一刻,他全身发冷,颤抖的手指缓缓摸到她的小腹上面,隔着单薄的睡裙,她摸到了自己平复的小肚子上还隐隐疼痛。
意识慢慢抽回来,此刻可以感觉到周身都疼痛。
不是做梦,她是真的被打了一顿,孩子没了?
心像被挣扎一样,泪水挤着她紧闭的眼,从眼角缓缓滑落,她颤抖着身子,双手紧紧揪着肚子的衣服,用尽全身力气在扯着衣服,恨不得撕碎似的力道,咬着下唇慢慢回忆之前的事情。
泪水愈发凶猛,喉咙哽咽着火辣辣的疼痛,心,像被撕开似的,滴着血,痛不欲生……
受不了这样的打击,童夕慢慢缩着身子,缓缓转身双腿缩起来,把身子卷起,把头窝下来,再也受不了哭了出来:“呜呜呜……我的孩子……”
她跟傅睿君期待已久的孩子,傅睿君一直想要的女儿。
没了吗?
她晕过去之前流了那么多血,孩子还在不在?
“大小姐……”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童夕听到这个声音,已经猜测到是穆纪元了,她没有勇气睁开眼睛,依然缩着身子,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肩膀一抽一抽的在颤抖。
“不要再哭了,对身子不好,我把你救出来的时候,你已经被打得满身是血,孩子已经没了,你要节哀。”
孩子已经没了……
这一句话让童夕再也受不了,双手握住脸蛋,大声痛哭了出来,“呜呜呜……”
“大小姐,你别哭了,傅睿君就是个祸害,你跟他在一起只会害死你,他根本就不顾你的安危,明知道凶手威胁说要杀了他身边的女人,还一意孤行要跟你结婚,他……”
“你闭嘴。”童夕突然一句怒吼,猛地睁开眼睛。
她泪眼婆娑,止住了哭声,慢慢的从床上爬起来,眼前的房间是她最为熟悉的房间,曾经住过的家。
如宫殿般金碧辉煌,童夕扫视一圈,目光最后落到穆纪元身上,穆纪元坐在她的床沿边上,一身居家休闲服,看起来清爽而沉稳。
童夕双手摸上脸颊,指尖抹掉脸颊上的泪痕,咬着下唇怒瞪着他。
心里是无比憎恨的情愫在翻滚,目光如锋利的剑刃,狠狠射向穆纪元。
穆纪元对于童夕的目光,显得难过,皱起眉头看着她,柔声细语:“大小姐,要不是我救了你,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杀了,你现在这样又是什么眼神看着我?”
童夕冷冷一笑,强忍内心的伤痛,一字一句讽刺道:“我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被艾米捉走的那一次,你也是这样轻易的就把我救出来,我当时就很奇怪你是怎么把我救出来的,这一次又是如此,我很想问问你,你是神仙吗?有通灵术?”
穆纪元生气的站起来,双手插袋,冷着脸怒问:“大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把你从死神手里救出来,我不图你感激,但你不可以这样怀疑我。”
童夕嗤之以鼻。
坐在床上还能感觉到身体一阵一阵的疼痛,她歪头看着四处,紧握双拳冷冷道:“你为什么把我带到卡冥国?”
“你不适合在呆在傅睿君身边,跟他在一起只会害死你,我不会再让你任性。”穆纪元说的异常坚定,像上帝一样宣布着他的权利。
童夕咬着牙冲着穆纪元怒吼:“放我回去,我现在是傅睿君的老婆,我跟他在一起是天经地义的。”
“你不是她老婆。”穆纪元这句话是肯定句。
童夕秀眉紧蹙,脸色阴沉如墨,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我是她老婆,我们已经签了结婚协议书,在办理结婚证了,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穆纪元转身从床头柜前面拿起两份协议甩到童夕的身上,童夕被他的动作吓得一愣,僵住了。
瞪着穆纪元,再低头看着面前的协议书,视线定格在协议书的内容上,脸色瞬间煞白,惊慌得拿起协议书,颤抖着手,放开后面,查看了一下,确定是自己和傅睿君的名字,那一刻,泪水横流,在她眼眶中滚动。
心像被千刀万剐似的,痛入骨髓。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童夕越问越激动,泪水肆意涌出来,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最后变成了咆哮地嚎叫:“为什么会这样……”
穆纪元慢条斯理的说:“大小姐你别激动,在帝国,我一直关注你的一举一动,我在暗中保护着你,你跟傅睿君签订的这份结婚协议书,还好我及时拦截下律师,从他手上买下这两份文件,所以你现在不是他的妻子。”
这一刻,童夕的心像掉进的地狱,痛得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双手,把两份协议书拿起来,低下头我在协议书里面,哭成了泪人。
泪水像洪水似的,把协议书打湿,心如刀割,哭喊着:“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这样……我只想做那个男人的妻子,我这辈子就这一个梦想,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即便是死我也要做他的妻子……呜呜……”
“大小姐,你别哭了,你这样对身体不好,你刚刚才流产。”穆纪元心疼得坐下来,双手扶着童夕的双肩。
童夕反应剧烈,狠狠推开他的手,仰头怒瞪着他,泪水充盈的双眼充满了仇恨,疯了似的怒吼:“你凭什么主宰我的人生,你凭什么……你到底凭什么……”
童夕太过激动,气得全身颤抖,血液在沸腾,目光通红而愤怒,怒不可遏。
“大小姐你冷静一点。”穆纪元见她生气的身子已经摇摇欲坠,像要昏阙过去的那般,他举着双手不敢靠近她:“你别生气,你好好休息,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呜呜呜……你凭什么不让我嫁给傅睿君……”一想到这些年,她受过的痛苦,这一生唯一的愿望,以为要实现的那一刻,却让她如此失望,没有了傅睿君的孩子,她已经痛得撕心裂肺,现在连名分都没有了。
那种痛苦,让她无法承受。
她这一生,只想嫁给爱的男人。
死又何憾!
可是一次又一次的阻挠,让她走向绝望。
哭得伤心欲绝。
抽泣得快要绝气,童夕嘴里还呢喃着:“你凭什么?凭什么……”
这一刻,童夕全身发软,意识游离,再也承受不了痛苦,倒在床上哭晕过去。
穆纪元慌了神,站起来冲着门口守候的医生大喊:“快进来,医生,快进来……”
倒在床上的童夕,眼角还不断溢出泪水!
童夕失踪的第三天。
浴室的镜子里,傅睿君双手撑着玉白色大理石的台面上,支撑着上半身的力量,低头看着水龙头的水在哗啦啦的流淌着,洁白清澈的水溢满了整个池盘里。
他后知后觉地缓缓伸手把水闸关上,仰头看着面前的镜子。
透过镜面,他看到的是满脸胡渣,颓废沧桑的脸,目光呆滞无神,脸颊消瘦了一圈。
看着镜面,回忆起童夕刚刚离开的那一年,他就是这种状态差不多颓废了大半年,每天不吃不喝不睡觉,喝酒喝到醉死,醒来继续喝。
可是现在的他,绝对不可以颓废,童夕还等着他去救回来,果果还等着妈妈回家,而他傅睿君……
一定要找到自己的老婆。
可是老婆两字,让他心里不由得泛起阵阵的疼痛。
给律师打了好几天的电话,都在关机中。
去民政局查询一下,并没有他跟童夕的结婚登记办理信息,也就是说,他们的结婚证还没有落实。
最终让他彻底知道,这个世上,除了自己,什么人都不值得相信。
傅睿君伸手摸摸自己的下巴,那扎手的胡须让他有些烦躁,他拿出剃须刀,推上开关抵在下巴处,认真地清理那该死的胡渣。
刚毅的脸慢慢呈现出干净利落的感觉,放下剃须刀,他转身走到淋浴头下面站着,把上衣脱掉,打开水闸。
哗啦啦的冷水瞬间洒在他的头顶上,
他闭上眼睛,仰头让冷水打在他的脸颊,让头脑彻底清醒,让身体振作起来。
双手擦拭着脸颊,慢慢划过额头,推着短发往后仰。
晶莹剔透的冷水流淌在他结实的肌肉上,麦色的健康肤色,精致力量型的肌理线条,无暇可击。
脑海里浮现着童夕灿烂的笑容,那一刻,心脏起伏,隐隐疼痛。
等了五年,换来的原来是一场误会。
错过的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那么珍贵,这一次,他拼了命也要彻底将穆纪元从童夕的生命中赶走。
穆纪元一天不死,他都不会放过童夕的。
没有证据可以证明童夕现在就在穆纪元手里,但是他相信自己的判断,绝对不会错,他接下来要做的是找到童夕。
童夕没有出境记录,很有可能还在帝国,但是穆纪元已经离开了,他现在要从哪里找起?
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人物:穆纷飞。
那个晚上跟踪他们到酒店吃饭的女孩,还特意告诫过童夕,她哥哥这次动真格了。
这时,浴室门口突然出现一道熟悉的声音:“三哥……三哥你在吗?你是不是在浴室里?”
是顾小雪的声音。
傅睿君一怔,立刻关上水闸,扯来浴巾急忙将自己下身围起来,看着浴室的门,眉头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