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轻的礼部官员哪里知道?可对方既然问了,又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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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好不答,更不能显得自己其实也很惊讶。
也幸好这名官员年轻,又在军中些许年月,脑袋一转,看着上空那圆滚滚的怪物,急中生智道:“不必惊讶,不过是个飞天球罢了。”
这飞天球显然不能说他在胡说,如果对方当成名字那就是名字,倘若不是名字,他也大可以解释那不过是飞到天上的球,怎么看都没错。
年轻的齐国贵族暗吸一口气,奇道:“难道上面有人?又是做什么用的呢?”
被追问的官员明白有些场合——尤其是这种场合,未必非要说实话,反倒是抖机灵更为合适。
于是答道:“上面自然有人,华夏纵横万里,大河蜿蜒。风物人杰皆出大河,我们早就见的多了。这东西嘛……嗯,不过是用来查看敌情的。诸如棱堡、炮台、行伍、三军……居高而望,一览无余。或画成图册、或临阵指挥,岂不便利?”
一句胡扯,惊得齐国的年轻贵族连连点头,心中却是震惊万分,甚至于在这种场合显现在了脸上。
若是真有这东西,对阵之时升高远眺……那城墙何处人多?棱堡何处是弱点?体系那里是劣势?军阵是否有不齐整之处?种种这些,岂不是一眼看穿?
当年一统战争中,便有一场很重要的会战就是因为指挥之人的误判:华夏方将主力摆在了侧翼,但却借助了山坡掩护,又将明明很薄弱的中军排的很宽让对方的视线被阻挡,误以为主力在中军,以至于陷入了半月形的包围中,全军覆灭。
若是当初有这样一个东西,那么胜负便未可知。作为以军功封为贵族的年轻人太清楚这东西的作用了,尤其是用来侦查敌方的炮兵、骑兵的位置——军中一直有句话,倘若一个将军可以飞在空中、拥有自上而下看遍整个战场的眼睛,那么他或许不是个好的元帅,但却一定是名好将军。
年轻的齐国贵族越想越是不安,明知道这一次前往必然要看华夏正朔演兵布武,可却没想到刚刚下穿不久对方就已经开始。
面对这个他所以为的下马威,思索了一番后想要旁敲侧击,于是作笑容道:“这倒的确是个奇物。学宫于此,奇技之物繁多,我又年轻愚钝,竟然怎么也猜不到这是怎么飞起来的。可是学宫先生之手笔?”
年轻的礼部官员哪里知道?但他却颇为警觉,上面是不是有人他也不知道,但却有着足够的警惕,心说若真的上面有人必然出自学宫,这东西是做什么用的我也不知,但万一有什么用或是被他们打探了去,只怕我有罪则。
于是摇头道:“军中之物,我哪里知道?学宫奇技之多,又岂在这飞天球?”
几句话绕开了话题,避而不谈,心中却在嘀咕,怎么没人告诉礼部今天会有这样的事?也不知道应对的是否得体,倒是提前告知一声也好啊……
…………
礼部的年轻人胡乱把这间怪事推给了军方,并且让潜在的敌人认为军方实力大涨,很是长脸。
然而真正的军方人物却对这个怪物不知如何应对,尤其是驻扎在王宫、国人议事会大厅、六部衙门之类政府门口负责警卫的羽林卫们。
倒不是说这里是禁区,严禁有人观望,但还是严禁闲杂人等靠前的。
羽林孤儿们早已不再是孤儿,而是成为了全国最为精锐的一批士兵,出身良好,身高体健。
守卫这些地方只是他们指责的一部分,但却也是最为重要的职责之一。
眼看着那个飞天的怪物顺着风飞到了头顶,守卫们不知所措,急急忙忙向上汇报。
郎将早已得到了消息,仰头看着那个在空中飞舞的怪物,看着偶尔落下的纸张,暗暗吃惊。
作为军官,应有的军事素养还是有的,尤其是作为学宫出身、精通炮兵、绘图和构建工事的正规军官来说更是如此。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会不会有人想要搞什么阴谋?或是在头顶绘制这里的地图?甚至……甚至是那些激进的年轻人想要趁着齐国使节来这里的这段时间再搞一出火药炸弹袭击的大新闻?
越想越是不安,如今这怪物已经在头顶了,他必须做出决断。
略微考虑了一下,命令道:“我现在立刻进去汇报,在这里开枪我必须要进去说明情况。但是这个东西已经在头顶了,半刻钟后开枪,打下来,有什么问题我来承担。如果没打下来,骑马追击,如有人,全部活捉。重复一遍,执行。”
传令官快速地重复了一遍命令,起草后摁上了印信,郎将急匆匆地朝着该去汇报的地方跑去。
半刻钟后,火绳枪兵们将枪口对准了天空上的怪物,砰砰地开始开枪射击,铅弹乱飞,硝烟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