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也和你一起再躺躺,反正我早上起的太早。”
若敖子琰声音魅惑地点头笑道,“如今朝堂上下也休沐了,我们一起睡睡也没事。”
芈凰顿时变得极为郁闷。
然后不甘心地拥着被子坐起身来,看着床边的他,嘟囔道,“一大清早又去园子里作甚?你的牡丹花早就谢干净了。”
若敖子琰顺手取了一件宽松的亵衣给芈凰套好,然后一层又一层地把她裹成棕子一样,穿好衣裳,勾唇一笑,“你不是说想看下雪吗?外面都下雪了,你还不起来?”
芈凰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惊喜,抬眼看向窗外银装素裹的世界,然后咕噜地爬起身,跑出寝殿。
若敖子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还来不及抓住她,就见女子快速地像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然后也跟着出去,看着她站在高高的玉阶上,对着整个东宫大喊,“下雪了,又下雪了……”
“一年又过了!”
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如水晶宫的东宫上空,远远地飘荡在这片天地间。
司书她们捂嘴轻笑,“每当下雪的时候,太女都这么高兴。”
芈凰点点头,“因为我们又过了一年。”
人生有多少个年头?
谁也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每多过一年都是一种偷来的幸运。
幸运这重来的一世,一切重来。
司画她们也连连点头。
这一年她们等的太久,才等到眼前笑容明媚如九天之凤的女子回来了,才等到所有人越来越好。
她们终于从地狱一般的世界里都走出来了。
现在真好!
耀眼的雪光,此时划过金色的飞檐,落在她洁白的额头上,羽睫上,幻化出一个明媚的光圈,华彩熠熠,恍若凤凰于飞,落在那张姝丽容颜上,印上一对展翅翱翔九天的羽翅,缓缓展翅翱翔。
若敖子琰轻轻牵起她的手。
含笑看着整个天地任她拥抱在怀。
温声笑道,“明年会更好,以后一年会比一年越来越好。”
芈凰看着他,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突然清澈见底,浅浅温柔如水,又似闪亮的银銅镜映出自己的模样。
突然眼角一弯,笑道,“若敖子琰,我们去打雪战吧!好多年都没有玩过了!”
若敖子琰闻言剑眉微皱,着恼地沉声说道,“这些都是小孩子玩的,不适合我们……而且你还有孕在身……”
“不吗……那我就看你玩,你玩给我看吗?”
芈凰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拉着他的手,就像小时候拉着母后的手,像个突然任性的孩子拼命摇晃。
“不行!”若敖子琰坚决不从。
“不吗,不吗……”
……
白茫茫的冰天雪地中,一株株劲遒的寒梅凌风绽放,一朵朵或亮黄或火红的花朵,如火如荼地绽放在这白色的天地间。
只听“嗖”的一声,一个雪团擦着梅枝颤颤飞了过去,落在了空地上。
有人气极败坏地道,“清浦,你给我站着不动,让我扔!”
“哈哈……太女,你看驸马这样还叫打雪仗吗?”
躲在梅树后的青浦,如一只灵猴钻出来,露出一个脑袋,不害怕地对芈凰说道。
身着厚厚斗篷的芈凰坐在牡丹亭中,悄然弯腰从梅树上掬了一团雪在手中向他扔去,可是男人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样,一个轻巧就躲开了,转身拧眉说道,“凰儿,说好了,是你看着我打雪仗的。”
斗篷随风轻轻飘荡,微微隆起的小腹显了出来,女子一脸明亮地笑意,嘟了嘟嘴道,“可是驸马,刚刚不是还说站着让人扔吗?”
“你就站着,让我扔两下。”
“你看他们都跑的太快,我都打不到,你就让我扔两下吗?”指着跑的贼快的司剑她们,孤身坐在亭子中的芈凰不满地说道。
司书也从清浦身后探出脑袋,笑吟吟地道,“驸马爷,就站着让我们太女扔两下吗?”
众人皆大着胆子说道,“驸马,要不我们都给你扔两下,你就站着让太女扔两下吗?”
恣意妄为的笑声在空气中。
震动着彼此的心弦。
一只黑色的猫儿不知何时快速地从亭子里钻了出去,肥嘟嘟的爪子快速飞奔过雪地,落下“滋滋”的雪花声,一行行雪白的小脚丫落在雪地中朝女子扔的雪球飞奔而去。
然后探了探爪子,用小爪子抱着若敖子琰脚边的雪球,转来转去。
突然“啪唧”一下,也不知道它是怎么做到的,雪球在它爪间飞了出去,落在了男人黑色的大麾上。
“哈哈,黑球打中你了!赏!”
女子站在远处的亭中拍手大笑。
男子一脸暗恼地低头踢了踢脚边的小东西,“一边玩去!”
黑球眨眨眼睛,蹲在雪地上仰头看着男主人。
完全不知道它此时已经失宠了。
还讨好地“喵喵”轻叫。
用脑袋又蹭了蹭。
把他大裘都蹭乱了。
“黑球,你真棒!”
芈凰笑了笑,走出亭子,抱起黑球对着若敖子琰举起了黑色的爪子,耀武扬威。
“名字真难听!”
若敖子琰嫌弃地耸了耸鼻尖。
“比你的黑琰好听。”
芈凰撇撇嘴,真担心他以后给孩子取的名字。
琰冰,墨琰,黑琰……
这是有多自恋。
所有的宠物和他同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