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难堪。”
……
那还真是鸿门宴。
宴席设在御花园。
素珍到时,后宫诸妃已到齐。
看到她出现,无人不惊。
连正同晋王妃言笑晏晏的阿萝和魏无泪都猛收住了话匣。
妙音站起:“你……”
素珍朝妙音颔首,她知道她们如今眼中自己的模样。
她左颊上是一块三指大的伤口,肉色红黑黏糊,十分可怖。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整了那院正,对方也整她,但总之,对方千叮万嘱,这药上了过后一定不能把伤口捂住,否则后果梗重,于是她便如此过来了。
“哀家听说淑妃……休养完毕回宫,便把你召来一起用膳。”到底是老姜辣,晋王妃缓缓开口,好似没有看到她的伤疤似的。
李兆廷下朝后,便与工部尚书、兵部尚书、魏成辉还有今日又随其进宫的鹰炎在御书房商谈。
自数天前,魏成辉把到府上毛遂自荐的鹰炎带上朝后,李兆廷便命工部安排人手,以备开拔过去作勘察、挖掘之用,因鹰炎说族人和邻族必不肯轻易迁出,他又令兵部和地方全力协助,届时先安排百姓疏散,若有违抗者,以武力压!
魏成辉趁机提出让二子魏无均戴罪立功,过去打点。
李兆廷沉吟间,小四进内。司岚风心忖,这小子这回来得倒是正好。
小四笑道:“皇上,该用膳了。”
李兆廷颔首,“那各位,此事便明日再议罢。魏侯,无均的事朕会考虑,朕是否君无戏言倒还好说,但只怕无均将遭受群臣非议,朕想想再定。”
“是,皇上。”
魏成辉咬牙笑答。
李兆廷正要离开,外头突有内侍来报什么,未几梁松进,见魏成辉在,附嘴在李兆廷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原来,李兆廷将今日午膳定在妙音宫中,老太监却刚接获妙音宫中内侍所报,这太后和皇后安排宴会,让众妃参加,让他先别过去。
李兆廷微微皱眉,按理说秋宴,他母亲不可能不派人前来通知一声,他略略一想,说道:“摆驾御花园。”
“众卿也一并过去吧。鹰炎,你献矿有功,也一同过去,朕和你喝一盅。”
“是,草民谢过皇上。”
魏成辉等人自然不拒,鹰炎更是喜不自胜。
他自和心腹被那外来的青年助桑湛赶离部族后,曾杀回过一次,却被桑湛再赶出来,后一思索,辗转到了上京,正好遇灾,便投到魏府,说能献上财富,充盈国库。
如此
一来,只要朝廷肯出兵,哪怕桑湛再能耐,也绝不能抗衡,那青年即使还在,又有何可怕!他不仅能加官进爵,还能拿到自己应得的一份!
李兆廷一行来到御花园的时候,素珍正好落座。晋王妃见他过来,微有丝惊讶,但随即笑道:“皇上和几位大人来了,还不看座?”
一旁宫女、内侍连忙张罗起来。
魏成辉看到素珍形容,颇有些吃惊,但随即,眸中闪过一丝笑意!
鹰炎对天子妃嫔自然不敢多看,但素珍扎眼,他一瞥之下,不由得一惊。
不仅因为她的脸,还有她的身份。二人当初见面,他以为她只是一富贵人家妻妾。
李兆廷看过来,“怎么了?”
鹰炎一震,连忙答道:“皇上勿怪,是草民失礼了。”
晋王妃不咸不淡地道:“不知不罪,本来,乍一看受到惊吓也是情理之中,哀家和大伙儿方才也被吓得不轻。”
众妃一听都笑了。这时,素珍身旁一个宫妃悄悄挪了挪椅子。
看的出,她是有些害怕素珍的脸的。
只是,素珍妃位到底不低,虽被皇帝撵赶出宫,但如今到底回来,她不比皇后妙魏二妃,下到底对这丑八怪有些忌惮,但晋王妃这一开口,她便没有了顾虑。
素珍虽不在乎,但出于女子的本能,下意识还是悄悄伸手摸了摸脸。这时,李兆廷突然开口:“夏嫔,你过来替朕沏杯茶。”
夏嫔正是那挪椅嫔妃的名讳。
她一愣,忖是皇帝近日到屋中过夜、表示过喜欢之故,当下微微笑着赶紧起来,走到李兆廷身旁。
她很快把茶沏好,将茶碗递上,却不知为何腕处一疼,茶水登时洒到李兆廷手背之上,通红一片!众人一惊,她已骇然跪下,“皇上……臣……臣妾该死!”
“如此手拙,你确是该死。”李兆廷接过梁松递来的帕子,淡淡说道。
他本便天生嫡贵,登基之后,帝王之气更是日渐见深,如今虽淡淡一言,却叫人不寒而栗。
夏嫔大惊,连连磕头,半晌,李兆廷方道:“滚回去!”
夏嫔哭着当真连滚带爬地跑了。
气氛一阵微妙。
在场的没有一个是简单人,谁看不出,李兆廷在昭示什么!正各自心思之际,又听得他道:“淑妃,你过来,替朕再沏盏茶罢。”
素珍心中吃惊,微微睇去,不知他心中是何所想,但很快站起,走到他身边。
“梁松,拿把椅子过来。”他再次开口。
这时,阿萝笑道:“那不是权相吗?这身边的还有谁?”
众人正惊,闻言随李兆廷看去,果见权非同就在不远的地方,似因见事出突然,并未让人通传。他身边还有一名蓝衣青年,布衣打扮,修眉星目。他深深看着前方,倒没有觐见天子的窘迫,看去一派谦礼,但眸光若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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