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那边正欲冲出重围的李四头上猛挨了记短棍,额头泊泊流出殷红的鲜血,他几步踉跄时,王庆已满脸狰狞地要冲上去也将他击翻在地!
王庆的身子忽然一滞,张三不顾众泼皮对他的拳打脚踢,他死死抱住了王庆的腿,嘶声喊道:“兄弟!快去!”
“你这腌臜泼皮!狗一般的小厮!也敢拦老子!”王庆边厉声喝骂,边抡棒向张三身上猛击!张三的躯体随着哨棒的重击踌躇,他的嘴角已溢出鲜血,可他兀自狠狠咬着牙,死死箍住王庆的双腿不肯撒手!
李四看得目眦欲裂,他如似癫狂般一声高吼,生生从一群泼皮的围堵中撞出身来,直奔萧唐府邸的方向逃去!
王庆见了反手一棍,一棒击在张三的太阳穴上,张三双眼一翻,登时昏死过去。“你们这些混沌蠢物,还不快他娘的去追!”王庆指着那干泼皮喝骂时,他又瞧见牛二抡起蒲扇般的大手,好不怜香惜玉,一掌重重掴在锦儿娇嫩的脸上,锦儿闷哼一声,她跌撞过去额头重重撞在门框上,也昏厥倒地。
“你们这群禽兽!”一向温婉贤淑的林娘子目睹王庆、牛二等人等暴行,她悲愤以极,指着牛二劈口痛骂着。
“被开过苞的骚婊1子,到也跟老子装模作样!待你再被人压时,瞧你又将骂个甚么?”牛二正嬉皮笑脸地向林娘子踱去时,忽然满脸是血的张教头势如疯虎,嘶吼着直冲过来死死抓去牛二的双肩!
“你这老棺材瓢子!还不撒手!?”牛二直感觉张教头的十指如钩,生生嵌进他肩头肉中,饶是这牛二皮糙肉厚,仍感到钻心的痛楚阵阵袭来!
牛二又见张教头似癫如狂,竟张开嘴要来撕咬自己时,激得他这个没毛大虫凶性陡起,他掏出怀中解腕尖刀,竟连朝着张教头小腹连攮了数刀!
张教头身子一滞,他赤红的双目的激愤渐渐暗淡下来。这些时日饱受煎熬,心力憔悴的林娘子又见自己的亲生父亲被牛二乱刀捅刺,她再也经受不住,嘶声悲呼两声便已晕倒过去。
“抢得那林娘子便是!你这厮怎好公然行凶!?”王庆见牛二竟敢在京师重地下死手杀人,气急败坏下指着牛二喝骂道。
牛二眼睛一瞪,回向王庆骂道:“要你这厮来管老子!?”
休说是在天子脚下出了人命大案,等那萧唐率人前来,又怎会罢休?王庆低声痛骂了句,也不想跟牛二这个行若狗彘的亡命之徒多做纠缠,匆匆喝令泼皮扛起晕厥过去的林娘子,直往高俅府邸逃去。
“还不快滚开!衙内的人也是你们这干贱厮拦得的!?”王庆指使着一众泼皮在前面开道,就是遇到京师内的官差衙役时也劈头喝骂,只顾朝高俅府上撞去,可王庆等泼皮爪牙刚奔经两三条大道后,忽然就见前面有上百人横在路间。王庆瞧清楚为首的那个汉子,他心中登时一凉。
就见那汉子生得双眉入鬓,一表人才,只是眉宇中自带股戾气与凶狠,直教人退避三分,何况他手中还提着杆明晃晃的陌刀,锋刃映出的道道寒芒直教人胆颤惊心!
他是哪个?有道是身似山中猛虎,性如火上浇油。心雄胆大有机谋,到处逢人搭救。全仗一杆陌刀,又凭两个拳头。掀天声价满汴京,拚命三郎石秀!
石秀身后除了面色义愤填膺的青草蛇李四,还有诸如曹保义、朱婆儿、温奴哥、杨望京等在汴京打踅的江湖艺人,他们个个手中也持着掉刀蛮牌、哨棒铁棍的兵刃,各各眦裂发指,狠狠地瞪视着王庆、牛二等泼皮爪牙!
王庆退后两步,正欲绕道逃逸时,忽然又见从左右又撞出两拨人马!左边那拨人中为首的是个英武俊俏的郎君,他手持烂银枪,背负弯开秋月鹊画弓,那郎君生得齿白唇红双眼俊,两眉入鬓常清,细腰宽膀似猿形。正所谓矫矫虎臣,翩翩儒将,神箭无对真将种,世赞小李广花荣!
花荣身后还有两个好汉一个白净俊俏、另一个黑瘦轻捷,正是白面郎君郑天寿、通臂猿侯健二人手中持着钢刀哨棒,各带队人马向王庆怒目而视!
右方为首的汉子黑曜双瞳英气凛然,他又是哪个?有分教:襟怀豪爽,闲云野鹤逍遥侠。志气高远,忠肝义胆藏兵机。一茎六穗,人中龙凤豪杰辈。度量宽宏,布衣剑卿萧嘉穗!
手仗宝剑、背负宝刀的萧嘉穗身后两条好汉,一个七尺身材、面皮有麻,另一个骨软躯健、眉浓目鲜,正是金钱豹子汤隆、鼓上蚤时迁!他们两个亦手持着金瓜锤、解腕尖刀,各带拨人马截住王庆、牛二的去路。
王庆心里暗骂时,忽听身后喧哗声起。他猛然回头张望时,就见后方那群人中,有个锋眉炯目、气宇轩昂的烈汉与一个面似堆琼的郎君、一个浑如浊世翩翩佳公子的书生、一个面如傅粉生得浑身雪练也似一身白肉的汉子率麾下庄客,已然将他们一干泼皮团团围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