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花荣的气定神闲,项元镇却是汗湿透体,情绪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彼此几番施射下来,还是花荣下手保留分寸,项元镇便察觉到比起再做骑射比拼下去,自己也甚有可能被对方射来的利箭刺中。当年于边庭与夏军征战杀伐时,多少游牧部族出身,自小能开得硬弓、骑得劣马的敌将也都命丧于项元镇的弓箭之下,可是如今面对同样以射术曾震慑住夏国骑众的花荣,也让项元镇心中不由得生出江山代有将才出的感慨。
事到如今,也只有使出我的看家本领了!
项元镇心中念罢,趁着花荣飞马疾追之际立刻带住枪,旋即左手拈弓、右手搭箭,拽满弓后翻身背射就是一箭。正是以原著中一箭射中董平的杀手锏,利箭在空中呼啸作响,而直往花荣这边激射而至!
只不过花荣觑见项元镇身子扭转的同时拈弓搭箭的动作,便已然料到了他要使出的手段。而项元镇疾射而来的这一箭,按花荣看来,比起庞万春、陈丽卿所射出的催魂夺命也似的快箭似乎还差了几分劲势。
望着自己这边飕的一箭射来,花荣听的弓弦响,立刻把身子望后一倒,那枝箭却好射到顺手,花荣轻易的探手伸出,只一绰便将那支利箭绰在手中。更是趁着项元镇错愕惊惧之际,催马疾冲,眼见又奔至他的近身处!
项元镇心中惊慌,自知近身以马战枪法鏖战也胜不过对方,便立刻打算故技重施,再与花荣拉开些距离再与他周旋。可是项元镇却万没料到花荣双腿一夹,他胯下那匹通体骠黄,可是却蓄着蓬厚雪白马鬃的烈马却是狂嘶了一声,飞扬的银鬃漫天飞舞,驮乘着花荣化作一道闪电,竟然在项元镇还来不及催马疾奔之前便已暴冲到了他的面前!
白雷飞骓的惊天怒嘶,竟然教项元镇胯下战马惊惧得也是一个趔趄,还险些将骑乘在自己身上的主人颠翻下去。项元镇好不容易在马背上稳住身形,花荣立刻抛下绰住的羽箭,旋即手中长枪骤然探出,在项元镇咽喉前一两寸的距离生生止住了去势。枪锋锋刃冰寒,霎时间直教项元镇浑身汗毛也不由得倒竖起来。
“项节帅,未将多有得罪,如今既然胜负已分,我家哥哥敬重诸位多曾与边庭建功的宿将,眼下不得已只有冒犯,自也会厚待诸位节度使。还望项节帅也莫要再执迷下去,而执意要与我等做成对头!”
被花荣拿长枪逼在脖颈前的项元镇默然半响,忽的又长叹了口气,并怅然说道:“事到如今,我还有的选么?”......
项元镇也被花荣给制住,而几处杀气横生的战团之中,与史文恭厮杀的王文德也是败相已呈,只不过他咬牙力敌,堪堪仍能抵挡得住。
当王文德荡开史文恭直搠过来的长枪,仍勉强打起精神,口中还高声说道:“听闻原本河北两路中的有个玉麒麟卢俊义,枪棒武艺奢遮,甚至有人赞他本领天下无双无对,那卢俊义也投奔到萧唐麾下,也必是个劲敌。我隐约也曾闻得你血貔貅的名头,倒没料到你的武艺也的确奢遮!”
王文德话语中明明也是赞自己武艺了得,可是这让史文恭听来,却是怎么听怎么不舒服,他冷哼了一声,手中枪招不断时,史文恭脸上仍挂着冷漠倨傲之色,而反对王文德说道:“我倒也知你王文德的名头,当初在江湖中也算是一号人物,后来受了朝廷招安,屡立战功,直到做得一方节度使,可是若说你当初背负命案,无处藏身,而只得落草的因由......却因你是个杀晚爷(晚爷,继父之意)的大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