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县尊道来!”刘夫子如今已经年过花甲,年轻时的浮躁,既然如此他更愿意听一听李道远的高见。
“正如你我所知,子乐乃是因功被举荐出身,而这功劳中最重要的便是钱财的盈利!”李道远端起桌上的茶水品了一口又道:“国朝如今不太平啊!就以我蜀中为例,前有大旱,幸赖都江堰之利并未有太大的减产,但是后又白莲教余孽兴风作浪,官府连战失望而归!如今贵州、云南等地依然如此,那些地方可没有我天府之国的优渥,拖家带口、远离故土者比比皆是,赤地千里易子而食者并不是笑谈!”
说道这里,刘夫子不禁也点了点头,正如李道远而言,这些事他也非常清楚,易子而食并不是史书中的淡淡一笔,当人为了多活一日,为了满足肚中的饥饿吃人并不是一件让那些流民不能接受的事情。
“除了天灾还有人祸!江浙倭寇肆掠,湘西苗人叛乱,养之兵甲更如同土鸡瓦狗一般不仅不能出战更甚每每开拔竟然伸手要开拔钱,没有粮饷居然安营不动!”李道远一边说一边无奈的叹气,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是有心无力,作为一县之尊他的责任仅仅只是在于洪城境内,对于屁股决定脑袋的权力中心根本容不得他插手,只能在闲谈间倒倒苦水而已。
“说到底,其实都是钱,赈灾要钱,平叛要钱,哪怕是我等官员俸禄依然还是要钱!”李道远说到这里不免看了看杨铭,这才微微一笑:“而子乐似乎从煤炭集团开始,到烈酒的西进其实都说明他这个人对于理财很有一手,国朝空库,入不敷出,如今正是需要他这样的人才为大明朝添砖添瓦,只要他入京你觉得朝中滚滚诸公就不想让他接两个难题?”
刘夫子这才明白过来,苦笑道:“哎!老夫虽然年迈这几十年未能举试原本还以为是运气和考官的原因,如此看来还是眼光太过狭隘!”
刘夫子继续道:“所谓天时便是如今的局势,流民四起,外有匪乱,地利者应该是京师之中恐怕对这小子有所期待,至于人和,一年数百万两银子呵呵!”
刘夫子是想说一年数百万两银子朝廷换个进士及第不亏,但是这句话显然过线了,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无论是李道远又或者是杨铭都非常清楚。
对于两位老大人的分析,杨铭其实也很赞同,明朝其实并不贫穷,只不过财富都藏于士绅,这些所谓的国之柱石都是一个个贪狼成性的恶鬼,不断的吸食着大明朝的血肉,如今明朝依然空库绝唱这些非但不伸出援手更是以灾年之际更为大肆的兼并土地。
只是,自己真的行么?杨铭黯然想着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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