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掌横摆,右拳守腰,一个阔步上前,这是形意拳的崩拳之势,退步,拗步,进步,步步如排山,拳拳如倒海。
“噗噗噗······”
连续八拳,拳拳到肉,傅涛再一次倒飞出去,身体直接撞在外墙的玻璃上,将玻璃撞得粉碎,整个铁窗棱被撞得扭曲变形,伤上加伤。
自视体内,傅涛发现自己身体各处犹如破漏的罐子,全身劲气开始泄露溃散,这方天横的形意拳实在太狠,老话形意拳半年打死人,如今傅涛可算真正领教了,幸好之前言语讥讽,否则全力攻来,自己必死无疑。
“呼呼······”
楼外的风从破碎的窗户上溜进来,带着窗帘肆虐,帘脚甩动,若不是顶上被滑轮勾住,窗帘早就吹跑了,如今却像是百折不挠的不倒翁,风只能顺着帘面滑下,吹到地面,挥洒在傅涛的身上。
一点为基,面如绸,顺势而为,借形散劲,这不正是窗帘面对狂风肆虐时的做法吗?就如那脆弱的青草,根为基,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如山岗岿然不动。
傅涛突然明白了什么,鲤鱼打挺起身,手按天罗,气运周身,原本破漏的缝隙渐渐修复,周身黄色劲气覆盖。
“天罗掌第十山式,度厄·······”
“轰······”
只见一道黄色气柱如奔腾洪水,向着方天横倾泻而去,仿佛一席白绫,他哪里料到傅涛突然有如此威力,屏气凝神,形意拳龙行游身,以全身气力阻挡,却不能将那劲气斩断,这道劲气似乎带着柔劲,方天横的每一爪下去,仿佛都抓在绸绫上,根本发挥不出威力。
方天横立即沉气下马,稳住身形,身体被冲撞的直往后撤,地面也被他的双脚犁出两道深沟,推出近十米,背撞实墙,把整面墙壁撞得稀碎。
方天横喉咙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暗自叹息:
“这小子,资质不错,在这个时候突破暗劲,进入化劲。还把老头子我给伤了。”
傅涛看着自己的双手,不敢相信竟然能打出度厄掌,自视丹田,劲气成黄色点点星状分布其中,如浩淼宇宙中的点点繁星,虽然少得可怜,但这说明自己已经突破了,从暗劲到了化劲,整整十年,终于在此时突破。
“再来·············”
傅涛越战越勇,仗着刚刚突破,上前就是一阵猛攻,但终归是化劲初境甚至连入微的境界都称不上,也只能与方天横战个平手,双方你来我往,打得热火朝天。一旁的马世荣嗑着瓜子连连叫好,完全是在看马戏,着实把方天横气个半死,老子在为你拼命,你当在看猴戏,按这老头的暴脾气,要不是那一饭之恩,早就一爪拍死这畜生了。
“方疯狗。”突然门口传来洪亮的嗓音,“你跟我徒弟打,才得个平手,这一大把年纪了,丢不丢人?”
方天横,之所以称他是疯狗,是因为他对武学的疯魔,任何人找他切磋,或者惹到他,那就如同惹到一条疯狗,不死也得被他扯下一块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傅涛精神一震,是师父,此时正是表现的时候,自然越战越勇,天罗十三式掌**番不要命的往方天横身上拍。
听到自己的老对手来了,方天横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惊是惊是他堂堂龙鳞卫供奉级的人物,怎么出现在这儿,总不可能为这徒弟专程跑一趟吧?喜是喜在又有机会和这老鬼切磋一番,无论输赢,对自己的境界提升总有好处。
“你个死老鬼,有本事你来啊!”方天横便战便骂道。
傅涛气势正盛,而他的师傅也看得出来自己这个宝贝徒弟境界提升了,如今是化劲初期,对战这方疯狗虽然稍稍吃力,毕竟差了一个小境界,他刚刚突破,方疯狗却是在化劲入微的巅峰,但打个平手不成问题,于是继续骂道:
“你先打赢我徒弟再说吧。”说着抽出酒壶灌了一口道:“怎么,你方疯狗老了,没力气了?哈哈·····”
“死老头,你特么找死。”这时马世荣突然站起来,拔出一把手枪上膛对着这位龙鳞卫的供奉骂道,似乎因为他的到来,影响了自己看戏的心情而恼怒。
“哼···········”这位龙鳞卫的供奉冷哼一声,空中留下一道残影,便如鬼魅般飘身至马世荣面前。
“马少,别············”
方天横还没来得及提醒,傅涛的师傅已经一手握住枪管,一手捏着他的脖子将他拎了起来。手上稍稍用劲,把枪管直接捏得变形,枪的硬度多大?可在这老头手底下,完全像是在捏橡皮泥。如果换成马世荣的脖子,十个都不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