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晓得,她无能,只会哭,爹没了,她就跟没脚蟹一样。可是我原本以为,她对我总归心中还会有几分感情的,这会儿我才晓得,她对我没有感情。我能给她带来荣华富贵了,她就疼我,不能了,她首先关心的,是方家的荣华富贵。”
琼竹声音破碎,透着难过,罗顷把琼竹搂进怀中,琼竹轻叹一声:“我曾无数次地告诉自己,原谅她,毕竟她什么都不懂。可是连次妃都能因为你去和东平郡王吵架,而她关心的却是别的。”
“我们两个是在比谁更苦吗?”罗顷故意说这样的话逗琼竹,果真琼竹又笑了:“是啊,我晓得比这个没意思,就是觉得,这样的话还是要说出来,不然心中憋的难受。”
“你难受可以和我说。”罗顷的话让琼竹完全偎依进罗顷怀中:“这会儿我才知道,原来有人依靠感觉这样好。”
罗顷握住琼竹的手:“哦,这会儿终于说这样的话了?”
琼竹搂住罗顷的腰摇了摇:“你不懂,很多事,你都不懂。”
“我懂的,很多事,我都懂的。”罗顷拉起琼竹的手,琼竹感觉到丈夫脸颊的温暖,于是琼竹把手在丈夫脸颊上蹭了蹭:“嗯,我们都懂,彼此懂的彼此,彼此珍爱彼此,好不好?”
“好!”罗顷把琼竹搂的更紧,在丈夫温暖的怀中,琼竹看向远方,自己可以和丈夫一起,面对很多很多的事,再大的苦难都不会害怕,因为他们的心在一起。
尽管东平郡王闹了这么一场,但楚王的丧事还是要办下去,和尚还是每天来念经做法事,王妃日日出现在灵堂上香。琼竹和罗顷做了孝子孝媳,尽管来吊唁的人越来越少,但琼竹夫妻还是一丝不苟地继续做下去。
这样的举动让东平郡王有些担心,于是东平郡王指派自己的心腹开始散布对罗顷不利的流言,比如说楚王老早之前就疑惑罗顷和他长的并不是很像,比如有人指天画誓地说,曾经看见次妃和陌生男子在寺庙偷会。
甚至有人言之凿凿地说,认识把孩子抱进王府的人,这种种流言就是想让罗顷崩溃,忍不住去找东平郡王闹,那时候东平郡王就能抓到罗顷的把柄。
当然这些流言,也很快就进了罗顷的耳中,罗顷听着内侍和自己说的这些流言,神色变的越来越难看。
内侍见罗顷神色难看,急忙收口道:“世子,这些话,原本不该传到您耳朵里的。”
“所以一个府内都知道了,就我什么都不知道吗?”罗顷冷冷地对内侍说,内侍急忙跪下:“世子,是奴婢们不懂事。可是世子,奴婢要和您说,这些流言,分明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是啊,故意放出,扰乱我的心神,好让我去找人大吵大闹,我怎么不知道东平王叔笑容下面,竟然还有这样一张脸?”罗顷冷冷地说着,内侍不敢反驳,罗顷往前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脚步对内侍道:“你起来吧,我晓得一般遇到这种事情,都不许你们议论的,但我觉得,既然外面传说如此多,你们议论几句也……”
“世子,世子,奴婢们并没有收东平郡王的钱财。”内侍的话让罗顷挑眉:“这么说,有人收了东平郡王的钱财了?”
内侍小心翼翼地道:“上次,上次东平郡王阖府来的时候,东平郡王出手很大方,打听了不少王府内的事儿。”
这么看来,东平郡王已经筹谋了很久了,也许在上上次来的时候,东平郡王就已经有这种念头了,如何把王位变成他这一脉的,而不是憋屈地做个郡王。
已经有人走到罗顷身边:“世子,王妃请您过去。”
罗顷晓得王妃只怕也要和自己说流言的事儿,于是罗顷跟着来人到了王妃的院子,王妃这些日子也只有需要拈香才会去灵堂,别的时候王妃都是在自己院子歇着,院内的很多喜庆布置早都收掉,屋内也是一片素白。
王妃正靠在窗边吃着一碗莲子羹,瞧见罗顷走进,王妃对罗顷微笑:“这些日子,你也够忙的,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