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气崩散之前,阎罗众阴沉的声音响起。
“你们背后的那三位,在这几日就要离开此界,到了那时,你们对于此界气运的掌控,还会那么强大吗?”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糜灵一条素手探出,猛的一抓,刹那间,便把对方所化的气运捏碎,然后重又化作赵族长,声音在其耳边响起。
“亏空的道行,封神榜主会补给你们的,别从东南方向撤退,那里的有一尊飞天尸王,还有铺天盖地的尸兵。”
“你——”赵族长想了想,道:“我明白了,尸兵固然不会飞,但那尊飞天尸王若是截击,又该如何?皇城司可有高手迎敌?”
“放心,自有人应对,”糜灵顿了顿,“不过不是皇城司的人,是天兵司出马。”
一座高山之上,一众人士看着漫无边际的尸兵,还有如狼烟黑柱一般的尸气,啧啧有声。
“不愧是关外,我还以为尸潮就已经够恐怖了,但跟这一比,简直小乌见大乌啊,整个国度,数千万人口,被源源不断转化为尸兵,关外普通人气血旺盛,方一被转化,便就达到二流巅的档次,而武人更是直接转化至一流之境,恐怖、恐怖!”
“在陈国,尸就是人,人便是尸,二者没什么差别,而且关外的战争手段,也远不是关内能比的,别被这点小场面吓到,而且只要尸王不出手,我们就不出手。”
一行人领头的,是一位神道长吏和一名斩邪大将,神道长吏是新选拔出来的,肌肉发达,而且碎嘴,斩邪大将则是老资历了,曾经的山北道、水部大将施邪儿。
自从地军解散之后,天兵司也渐渐地回归关外,毕竟这里才是未来的主战场,当然,月中玉池夫人的意志也是不可违背的。
一股煞气腾腾的眼神忽然从地面扫来,施邪儿纤细的手掌轻轻搭在短剑上,僵持片刻后,尸王的气息退了回去。
“走吧,看来这一战是不用打了。”
施邪儿兴致索然的道。
“施姐,你似乎不开心?难道你想与那尸王大战一场?”肌肉发达的神道长吏好奇道。
“我们现在的表现,在真正的大人物眼里,或许只是小孩子的把戏,赢也好,输也罢,并不重要。”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施姐,除了神祇,大家都是棋子,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么。”
施邪儿嘴巴张了张,最后化作长长一叹。
……
方云堡已经不再是前线了,称之为后方大本营更合适,而‘薛保侯’自从卸任了这一路兵马的主帅后,便就安心呆在其中,寸步不出,一副养老的姿态,但谁也不敢说他些什么。
谁让人家战绩彪悍到恐怖,一人之力,毁灭了五大望族的崔家。
当这事迹传回来时,两位副都督很罕见的再次凑到了一起,然后不知谈了些什么,最后由司马副都督亲自率兵北上。
西有炼铜旗,东有薛保侯。
如今的军中,这份言论十分有市场。
……
“师父,师父,您看我这份配方调制的怎么样?”
火工部火议郎周轨寸步不离小天器佬的身边,两眼狂热。
小天器佬‘哼哼’两声,背着手,一副大佬姿态,随便指点了对方两句,在对方感恩戴德的态度下,扬长而去。
现在的方云堡在小天器佬的指挥下,俨然是打造各式武器的大炼场,有他坐镇,无论什么样的武器,大到攻城器械,小到贴身短兵,武器性能都会至少上升一半。
小天器佬走到曾经的剑狱中,一道身影挡住了他。
“我记得你说过,你不会破坏此处的风水,”苍老道冷着脸道。
“别激动,别激动,老爷我只需要借助此地的剑气,你要明白,打造一柄天子神兵可没那么容易,这里的剑气正好用,可惜那口破剑不在了,不然打造的速度会更快。”
小天器佬大刺刺的道,有了如今的‘薛保侯’庇护,他再有价值,也不会被人惦记上了。
无怪苍老道如此不爽,实在是这里被这一位祸害的不行,地面上满是断裂的剑器,每一口都是剑池里的名品,此刻像是破铜烂铁一般,散落满地,而且坑坑裂裂,十分惨烈。
“外人懂什么,天子神兵是这么好铸就的吗?天元柱、天妖石、真神神性,没有天底下至锋锐之气刺激出它们的本质,怎么融合?”
在锋锐的坚硬笼罩下,一根长近十丈,被重重剑气笼罩下的庞然大物悬浮在空中,虽然看不清模样,但隐约看出这是一根长条状物。
三人在它下面观看。
“看来性质凝练的不错,就差火候了。”
厉天仞迟疑片刻,摸了摸背后的家传宝枪,“你这口天子神枪,似乎还缺了一个枪头。”
“谁规定没枪头它就捅不死人了,”小天器佬咋咋呼呼,“再说了,它也不是一口枪,它是一根神棍。”
“棍子?”戚笼扬眉,“我可不记得,我让你铸的是一口棍子。”
“没办法,神兵天铸,器老爷最多只能因材施教,它就是个棍子的材料,我再怎么也不可能把它打造成一口枪,除非你想它跟这口烂枪一样。”
“烂枪——”厉天仞背上的歧天枪‘嗡嗡’直响,杀气沸腾。
戚笼连忙插口道:“你先回去准备,我会和你去天巢一趟,就当是报答义母的恩情了。”
厉天仞铁青着脸走了,小天器佬也没搭理二人,自顾自的调试各种机械。
戚笼沉吟片刻,对着叶落秋道:“你对于戾妖皇的弟弟,那位假王爷怎么看?”
叶落秋讶然道:“侯爷,你怎么会提到他?”
“前几日,他来找过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