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仅仅是吃苦而已,寒冷、饥饿、憎恨、嘲笑、轻视、侮辱、监狱、疾病,这些苦难一样也少不了,甚至你还会随时面临死亡的危险;不仅是你的敌人,就是你的亲戚,你的朋友也都要给你这些痛苦、这些打击;甚至你死了,也没有人会记得你……这样你还愿意走这条路么?”沈隆继续问道。
“是的,爸爸,我愿意,我愿意为这个伟大的国度,这个伟大的民族付出一切,那怕牺牲也在所不惜!”白敬业郑重地说道,在他眼睛里看不到一丝犹豫。
“爸爸,这些年我跟您去过很多地方,见识过老百姓所受的苦难,到了法兰西之后,我从那些同学口中,得知了更多的苦难;也见识过了欧洲国家的发达,从鸦片战争开始,我们这个原本伟大的国家,原本伟大的民族,已经沉沦地够久了!”
“如果继续沉沦下去,恐怕我们中国就再也翻不了身了,我听说当年谭先生慷慨就义前曾经说过‘各国变法,无不从流血而成,今中国未闻有流血而牺牲者,此国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请自嗣同始。’,我虽然不及谭先生之万一,但也愿意为这个国家、为这个民族做些什么,那怕是牺牲也心甘情愿!”白敬业见识过欧洲的发达,也见识过中国的穷困,欧洲之旅让他变得愈加迫切起来。
他跪在地上,给沈隆磕了几个头,“爸爸,请恕孩儿不孝,不能常伴您左右了,以后孝顺您和母亲的事就只能交给敬功、佳莉他们了。”
“你打算去哪儿?”沈隆问道,既然白敬业都下定决心了,而且这条路也是沈隆自己想走的路,所以他不会阻止,但有些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
“我准备去南边,逸仙先生打算在南边兴建一所军校,我几位好友已经准备去学校任职了,我也打算和他们一起去!”白敬业如实答道。
哎,我也想去那所学校啊,听那些人喊自己老师一定很有意思吧,可是点娘不准啊,沈隆都有些羡慕白敬业了。
“既然想好了,那就去吧,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走出这个家门,白家的一切就和你没关系了。”沈隆说道。
“我知道这事儿会给咱们家惹上麻烦,所以等我南下的时候,就不用白敬业这个名字了。”白敬业已经想好了。
“嗯,那就好,不过你不能现在就走,你奶奶可是盼了你好几年了,你怎么也得等你奶奶七十大寿过了再走!还有,你爹的本事才学了多少?这几天我再多教你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