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斜刺里,突然传出一道轻叱,宛若龙吟、啸若鸾鸣:“放肆!”
声音未落,就见一道白影,犹如穿越漫天黄沙中的一道荧光,疾掠而上,伴随着“仓啷”一声,那是利剑出鞘的声音。
剑如水,一泓秋水,秋水萧瑟,如虹贯日。
银光、秋水尽皆快到极致,几乎甫一闪现,就碰撞到了一起。
“当”
利器相击,狂风更紧、狂沙更浓。
就在尚让将要毙命的一瞬间,王月瑶出手了。
鱼肠如水,滴水穿石,于刹那之间,王月瑶雷霆一击,立刻就击偏了白衣人的必杀一剑。
沙雾散去,云开日明。
太原城下,尚让一马屹立,全身湿透,冷汗涔涔。
脸色惨白的尚让,他的战马身前,赫然俏立着一位妖娆玲珑般的娘子;娘子如仙、白衣如雪,美眸凝寒,赫然好似谪仙薄怒。
虽然这位娘子带着一袭轻纱,让人看不清她的姿容,可她那窈窕的身段、凹凸有致的曲线,无不让人望之迷醉、蠢蠢不已。
娘子的对面,赫然就是那名白衣剑客,此时,他早已抬起头来,冷冷地注视着,挡在尚让身前的王月瑶。
“尊驾何人,为何坏我大事?”头戴斗笠的剑客,横剑当胸,不善地冲着王月瑶喝问道。
“哼”面对那人的喝问,王月瑶冷哼一声,朗然道:“浩浩穹苍、朗朗乾坤,阁下仗着手中利器,欲要杀我河朔重臣,本官又岂能视而不见?”
“本官,你是河朔的官员?”剑客闻言,十分惊疑。
王月瑶分明就是
一介娘子,却自称本官,这么说来,对方必然就是河朔的官员了。
放眼天下,女子为官,只有河朔一地,如果对方是河朔的官员,那么,她刚才出手搭救尚让,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只是,什么时候,河朔的一介女官,武艺都变得这么高了?
白衣剑客,显然不是庸手,奔雷剑客孟太极,岂是凡俗?
可就在今天,就在此刻,他大名鼎鼎、名动天下的奔雷剑客,竟然折戟沉沙,生生被一位小娘子,坏了大事。
“哼,既然是一丘之貉,那就别怪孟某,辣手摧花了。”孟太极既然敢当众行凶,临城刺杀河朔大将,自然有他不得不为的理由。
一听王月瑶,竟然是河朔的官员,他的面色突然就变得异常狰狞,凶狠无比地开口道。
可就在这时,那端坐在马背上的尚让,早已回过神来。
只见他大手一挥,一队刀斧手,立刻轰鸣而出;无数铁盾、竖立而起,铁盾之后,长刀赫然、长枪如林。
这些奔行而出的刀盾兵、和排矛手,甫一冲出,就让过了王月瑶,来到了她的前方,顷刻之间,就聚兵成阵,直面孟太极。
无数步射,紧随其后,箭矢上弦、弯弓欲发,目标所向,正是孟太极站立的地方。
看到这副情景,孟太极的脸色,就更加难看了起来。
若不是王月瑶,他早就杀掉了尚让,趁着混乱,必然能救出亲人;可是现在,形势急转直下,面对无数河朔精锐,而且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猛士,孟太极也不禁慎之又慎了起来。
尚让十分火大,就在刚刚,他的小命,差点就没了。
这事放在谁身上,谁又能淡定得起来呢,一见麾下就位,他就打算立刻下令,一举将那个可恶的刺客,射成马蜂窝。
可就在这个时候,王月瑶却突然开口道:“慢着,我有话要问。”
对于王月瑶,尚让十分感激,要不是这位娘子,他早就一命呜呼了;可是这个时候,他却不敢有丝毫懈怠,立刻反驳道:“娘子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只是此人太过危险,不如直接射杀为好,还请娘子不要见怪。”
“嗯?”尚让的回应,让王月瑶十分不满。
对于那位孟姓男子的来意,她还不甚了了;更何况,若是她没有看错的话,对方使用的剑法,正是天庆宮的奔雷剑法,一剑奔雷、啸击千里,那人极有可能出自天庆宮啊。
若是因为尚让的处理不当,给朱璃招来了无数天庆宮的高手,那就麻烦了,可尚让不听她的,她也十分无奈。
“预备”就在这时,尚让突然打出手势,示意数百弓箭手,引弓待发。
看来,无论如何,这名孟姓剑客,怕是死定了,王月瑶不由得有些无奈;她可不认为,对方能够逃脱,河朔悍卒的围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马啸纵,突然从城中,冲了出来,马上骑士,正是太原主将,明威将军史俨,只见史俨人马未到,一道森然的暴喝声,就传了过来:“大胆尚让,竟敢忤逆娘子,你活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