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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不自觉的一抖,虽然只是一丝血,但此时在我面前无限放大。
刚刚那下子是擦着我的额头过去的?
齐林把我拉到她身后,厉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本事就出来,躲在一群鬼后面偷袭人,算什么好汉?”
对方没有回应。
她眉头紧皱,转身查看我额头上的伤,“多亏只是擦过,不然你可就毁容了。”
我深吸口气,朗声道:“你们到底要干什么?”
还是毫无反应。
我和齐林对视一眼,这群人是有毛病?
动用高科技武器,把我们围住,就为了用这些红点指着我们?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心中一凛,糟了,叶勋昊还在屋里。
我刚要转身,脚下再次出现一个窟窿,这次是贴着我的鞋,我如果再往前一步,就直接穿透我的脚。
欺人太甚,我暗暗攥着拳头,往四周看着却怎么找不到埋伏的人。
四周都是道鬼,我也无法派白家绮出去探查。
就这么点时间,叶勋昊再次惨叫一声,然后一张黄符纸从屋里飘出来。
“别动。”
许是看出我想要去把黄符纸抢回来,埋伏的人冷斥一声。
我僵住身体,眼睁睁的看着叶勋昊被他们抓走。
黄符纸从我身前飘过,我仔细的看着上面的符文,很陌生的手法,看不出是谁画的。
画符跟写字差不多,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习惯,如果是熟人,完全可以认出对方的符纸。
符纸飘入黑暗中,再无声息。
难道他们摆这么大的阵仗就是为了抓到叶勋昊?
但是二十分钟后,他们竟然还在。
“进屋里面去。”有人说。
我手上拿着鬼扇,缓缓转身,指甲狠狠的扣在手心上,血流在鬼扇上。
鬼扇上面越来越烫,周围的鬼气渐浓。
四面墙上的道鬼都有些胆怯,不自觉的向后退。
我冷笑一声,让齐林他们进屋,关上门。
“进去!”一人嘶哑的喊。
我转身,手中的鬼扇猛地抛起,带着一阵浓烈的阴风,卷着地上的土,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趁着这机会跳到墙角,躲开那些红点。
瞅准墙上的道鬼,直接翻上去,干脆利落的解决掉,然后跳下墙,刚想悄悄地问往刚刚出声的地方跑,后背突然一凉,枪口抵上来。
我身体一僵,爆了句粗。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本事再厉害都不如有个精密的武器。
那人冷声道:“回去。”
我听话的转身,看着二人多高的墙头,说:“我从门口进?”
“不必,再翻进去。”他说。
我气的不行,等到后背那东西一用力,我只能伸手抓墙。
“你那一套对付还有用,我们可以配着热成像追踪仪,你只要是个活人就逃不出去。”那人轻蔑道。
他这话倒是让我眼前一亮,我作势要往墙上爬,心里让白家绮去把他给困住。
几秒后,后背的东西撤走。
我转身,那人正端着武器指着一棵树,嘴里说:“动作快点。”
我冷笑一声,身手夺了他的武器,一脚踢在他的心口。
他如梦初醒,白家绮控制着他的身体,他根本无法反抗。
“没用么?”我挑眉,武器对准他,刚要扣下扳机,就感觉身后一阵阴风,我忙着避开。
下一刻直接被一人拉进怀里。
我抬头一看,竟然是韩正寰。
他是来救我的?
我从他怀里起来,“你放开我,我没事,我要弄死他。”
他娘的,刚刚差点被毁容。
可是韩正寰紧紧地扣着我的腰,看着我额头的伤,“刚下伤的?”
他声音低沉,语气冷硬,已经动怒。
我点头,“没事,你快松开我,我要弄死他。”
谁知他先我一步,一挥手,一把刀子已经插在那人的额头上。
我皱眉看着那人,他的脸上没有丝毫害怕,反而是惊讶。
“你松开我,我去救齐林他们。”我说着,手紧紧地握着鬼扇,准备着随时往后打。
“丫头,好好的待在房间里。”韩正寰轻声道,话音一落,快速的抢走我的扇子,钳着我的双臂,用我的外套捆住我的手。
我气红了脸,“韩正寰,你松开我,你想干啥?”
他没在说话,把我捆的跟个粽子似的,带回院子。
“丫头,我的确不会杀你,但你要是再动,我就把屋里的人都杀掉。”他冷声道。
我后背冰凉,怒瞪着他。
他伸手捂住我的眼睛,目光复杂,把我放到台阶上,“乖。”
说完在我嘴角亲了下,身形消失。
我躺在地上,心中涩然。
竟然是他派人围住我。
齐林听着外面没别的动静了,把我给拖到屋里,解开衣服。
我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空,再也没有反抗的力气,让让他们好好的坐着,我就进了东屋,坐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窗外。
齐林进来,问我:“是韩正寰?”
我点头。
“为什么?”她问我。
我摇头,“不知道。”
“林子,其实我有办法出去,但我知道是他,我就不想,我……”我说着,用手捂住双眼。
齐林把我拥在怀里,“没关系,我懂你,没事的,咱们就当休息几天,反正是韩正寰,他又不会杀了我们,对吧?”
我听着她安慰的话,眼泪却越来越凶,最后抱着她,无声的哭。
哭到一半,我打了个嗝,脑子突然清楚了,抓着她的手,让白家绮去门口守着,小声跟齐林说:“你说,他突然出现,是不是跟我们之前见到的有关?”
重现壁画景象的陶俑,叶勋昊的身体,还有房顶上的昆仑。
说到这里,我眼前一亮,“会不会,韩正寰的身体之前被囚禁在昆仑?”
齐林皱眉,“那军师是在昆仑把他的身体给弄出来的?”
她这么一问,我又觉得有些不对。
昆仑可是个福地,怎么会用来囚禁韩正寰的身体呢?
我们几个被关在屋里整整三天,期间马家父子试着出去过,马东胳膊中了一下,便再也不敢动。
第三天晚上,韩正寰出现在我房间里,手里端着一碗饺子。
我坐在床上,没动。
“丫头,饿吗?我给你包了饺子。”他笑着说,好像我们还在村子里。
我伸手接过,平静的吃着,事实上我现在很饿,这三天我只喝了点水。
但现在不忍心吃快。
他坐到我旁边,跟我商量说:“丫头,咱们回家好不好?”
我掀起眼皮,“家?哪里的家?”
他嘴巴动了动,没说话。
我吃完最后一个饺子,问他:“你的事情办完了?”
他点头。
“行,那你走吧。”我说。
他突然紧紧地抱住我,我没有防备,手里的碗摔在地上。
我苦笑着说:“韩正寰,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他的唇贴着我的耳垂,“我想要的,自由而已。”
我伸手摸着他的脸,“你……设计我出生,瘸子、齐阳、姥姥,村子里的人,都是你的棋子,瘸子去世,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在引导对么?”
他想要解释,我伸手摁住他的嘴,说:“那你设计我进入皇天,是要得到什么?”
“韩正寰,在你的棋局里,我就是炮灰兵是么?像个提线木偶一般为你冲锋陷阵,偏偏自己还不知道。”
他的沉默打碎我心底最后的期盼,我再也受不了,伸手给了他一巴掌。
“滚!”我厉声道。
他目光幽暗,缓缓起身,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丫头,好好的。”
说完,开门离开。
齐林和马东他们站在门口,表情有些尴尬。
我扯出一抹苦笑,道:“看什么,不饿吗?去做饭。”
马东忙着点头,带着马家三兄弟去做饭。
齐林走进屋,欲言又止。
我看她一眼,笑着问:“他们离开了?”
“嗯,刚刚跟着韩正寰一起走了。”她说。
我从床上起来,披着外套:“吃完饭,你和马东出去看看,这三天宁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正寰没有要杀我的意思,他把我囚禁在这里,只能有两种情况,一种他要往昆仑去,怕我也过去坏他的事。
另外一种就是他要在宁水动手,怕把我掺和进去。
吃完饭,齐林和马东匆匆离开。
我坐在台阶上,脑子里乱哄哄的,眼前不住的闪过我们在村里的片段。
如果能一直留下,其实也挺好。
我叹息一声,站起来的时候,头忽的一晕,差点栽到地上,还是马大把我拉住,这才免了跟大地母亲接触的命运。
“谢谢。”我道。
他摆摆手,有些害羞,小声问我:“小冉姐姐,今晚来的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
我摇头,“是我老公。”
是老公,毕竟我跟他不仅结过阴婚,还领证了。
他一怔,有些惊讶:“你跟他真的结婚了?”
“是啊。”说到这件事的时候,我心里有些甜,但一想到我们现在的情况,所有的甜都变成了苦。
“那你们肯定是真爱。”他很笃定道。
我笑了声,心中有些讽刺,真爱,或许吧。
晚上十点,齐林和马东回来,二人脸色都很怪异。
我心中一沉,“出大事了?”
他们点头,对望一眼,马东先说:“往生门在咱们被关着的这三天里,势力至少折了一半,现在只剩下西南那一片,而且宁水这里,更是一点都没剩下,被人清了个干净,对方手段粗暴,还殃及到不少的同行,现在宁水的道士,人人自危。”
我心中一震,果然如此。
齐林叹息道:“军师他们依然下落不明,听说这次门主也受了重伤,现在躲在西南,再也不肯出来。”
“知道是哪个门派做的么?”我声音干涩的问,我知道这是韩正寰的手段,但我想知道他身后的势力。
“皇天。”马东激动的说:“是皇天做的,沉寂几百年的皇天突然出现在人前,以雷霆之势摧毁了往生门的势力,就连炼狱都受到波及,现在也都不如前。”
我做到椅子上,半晌笑了。
皇天啊,原来韩正寰不仅仅是跟皇天有关系,他八成是就是皇天的幕后主事人。
不然,皇天这样低调隐世的门派,怎么会以这么嚣张的姿态回归?
韩正寰,你还真是让我吃惊。
”小冉,咱们现在怎么办?”马东问我。
我揉着额角,道:“浑水摸鱼。”
现在道上一定很乱,这样正好,我们这个只有五个人的玄宗可以趁机扩展一番。
想到这里,我也不顾上睡觉,当晚就带着马东他们出去,把宁水所有的道士都给召集起来。
现在还留下来的都是些二流三流的道士,小打小闹行,但要真干事,还是不行。
但是,有总比没有好。
我直接把鬼扇拍在桌子上,问他们加入不?
这些人,比我想象的要胆小,我事先准备的一筐威逼利诱的话还没说出来,他们已经表示要加入玄宗,为我办事。
于是,整个劝降过程也就十分钟,我们玄宗就从五人成长到十二人,其中还有齐林。
往回走的时候,齐林小声问我:“你要去救叶勋昊吗?”
我摇头,“不是救不救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知道叶勋昊被韩正寰弄到什么地方。”
说到这里,我低声道:“明天早点起,咱们去昆仑。”
看她露出疑惑的神情,我解释道:“你不觉得皇天这次太高调了吗?”
她倏地瞪大眼睛,“他们在转移注意力。”
我点头,“我怀疑是这样的,他们这么做肯定要想要把道士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这件事上,我觉得他们肯定派人偷偷去了昆仑。”
一听我这么说,齐林马上道:“去,要不咱们连夜就去?”
“好。”我说。
我们刚商量好,就听马东说:“小冉,刚才我听说一事,想想还是跟你说说比较好。”
“怎么了?”我问他。
他道:“你之前不是参加过道士集训,是在土楼里面进行的,对吗?”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