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末将记忆最深的就是两句话:大明的利益高于一切、军人的天职是服从。”
郑芝龙没有出来,在军事学院的半个月里,他逐渐认识到军人与海盗的不同,军人的后盾是国家,弹药没了,国家会重发,士兵战死了,国家会补充,即使仗打输了,国家还会增添军舰,卷土重来,有了国家这个坚强的后盾,郑芝龙再也不用担心失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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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失败后要亡命天涯了。
但是,军队是国家的军队,军人必须遵守大明的律法,无论训练还是打仗,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必须考虑国家的利益和律法的许可,甚至还要考虑皇帝的意愿,比如,拥兵自重,就是皇帝极为忌惮的事,“末将一定训练好南海舰队,做大明、做陛下的一只利爪。”
“嗯,不错,看来,军事学院这半个月,郑将军没有白学,”朱由检对郑芝龙越来越满意,实际上,侦讯人员也不断向朱由检传递郑芝龙的讯息,“不过,光郑将军知道这些还不够,得让南海舰队的每名将士都知道。”
“是,陛下,末将回去之后,除了训练士兵军事技能,还要加强他们的思想学习,教育他们怎样做大明的军人。”作为军人,郑芝龙自然希望为大明守土开疆,青史留名,他只有得到朱由检的信任,才会有建功立业的机会。
“军事学院暂时没有海军的专业人才,以后在战场上发现人才,一定要向朕推荐,人才不一定是优秀的指挥官,但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先进的海战思路。”
“是,陛下,末将一旦留心观察。”
朱由检也是暗自感叹,大明自从实行禁海后,原来规模庞大、战无不胜的郑和海军就完全消失了,到现在根本没有海军教官,没办法,只有自己上了,“郑将军,朕在西夷的书籍里,看到一种海战的方法,叫战列线战法,就是将大型战舰排成一列纵队,以侧舷跑对准对方的舰船轮番炮击,或者集中火炮,攻其一,最好是对方的旗舰,不知道这种方法对郑将军是否有用?”
“战列线战法?”郑芝龙以前只是海盗的首领,虽然船只不少,但从来没有大规模作战过,自然不知道什么是战列线战法,其实提出这种战法的人,现在还没出生呢!“陛下,末将虽然没有见过这种战法,但听起来像是特别适合大规模海战。”
“不错,郑将军果然是海上蛟龙,一就透,”朱由检夸赞了一句,“朕只是提个建议,究竟采用何种战法,自然是根据作战规模与战场上对手的态势,不必拘泥于某种具体的战法。”
“是,陛下。”郑芝龙暗暗称奇,自己与荷兰人作战多次,从来没听过这种战法,住在深宫里的朱由检,又是如何知道的?难道真的是西夷书籍里面记载的?为什么西夷在南洋的海军从来没有使用过?
“郑将军,南海舰队的计划书做得怎么样了?”朱由检认为,郑芝龙是不是海域上的将才,先得看看他的作战思想。
“回陛下,末将已经做了一份简要的计划书。”郑芝龙从怀中掏出一叠写满字的白纸。
“郑将军先口头汇报下,回头再将计划书送到国防院,朕也要看看。”一份计划书应该很长,等朱由检看完了,怕是早吃过饭了,口头汇报更简明一些,国防院的要员们还可能提出一些参考意见。
“是,陛下。”郑芝龙收回计划书,“如果陛下和国防院同意,末将打算秋季起兵,舰队从福建厦门,借着西北风,在台湾的大员登录。”
“为什么选择在秋季,而不是气候相对适宜的春季?”李春烨从来没有参加过海战,不知道风向对舰船有什么影响。
“秋冬季才会刮西北风,末将选择在秋季起兵,因为秋季后面连着冬季,还会有西北风,如果战斗顺利,可以继续向南推进。”
“奥。”李春烨拱拱手,对自己的无知表示歉意,示意郑芝龙继续下去。
“依靠舰队的掩护,运输船运送陆战队的士兵登录,”郑芝龙见朱由检等人都在静静地听讲,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海军盲,还是海军的将才,“舰炮的射程只有三千步,不足以摧毁岸上的城池,但可以打击滩头的荷兰士兵,掩护陆战队的士兵登录,士兵一旦登录,立即在滩头建立防守阵型,掩护后续的士兵上岸。”
“大批士兵上岸后,再运送火炮攻城,荷兰人在热兰遮城的士兵并不多,破城只是时间问题,然后陆战队的士兵沿西海岸由南向北,逐个拔出荷兰、西班牙的据,直至占领整个台湾岛。”
“台湾的土著不超过十万,而汉人大约有三万,所以应当从内地向台湾迁移一些汉人,同时朝廷要向台湾派遣官员,以充分行使统治权。”
郑芝龙忽然发觉,自己走题了,在台湾建立地方政府,那是文官的事情,自己只是个海防游击,还是管好打仗的事,“一旦朝廷在台湾建立稳固的统治,南海舰队就可以在台湾建立母港,并且以此为跳板,进军麻六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