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这东西我是真相信。”马有城笑道:“但这世上,能有你这样大气运的人,太少了。而且以你的年龄和出身,能够提前想到那件事的严重性,又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想到如何解决这件事的办法,并毫不犹豫地果断出手,直至完美地解决,足以说明你不仅有大气运,还有非凡的头脑和魄力。”
杨景斌露出回忆的神往之色,点头附和道:“我现在想起,仍旧心怀愧疚,心有余悸,多亏了温朔啊……”
温朔被夸得愈发不好意思,心想这位马先生不仅有着非凡的古玩鉴赏能力,更有非凡的识人能力,否则,又怎能仅凭杨老师的讲述,就把一个人断定得这么准!
哎呀呀……
太不好意思了!
自恋自得的同时,温朔也一直在仔细观察杨景斌和马有城说话时的表情——马有城是个真正的老江湖、老油条,城府非常之深,所以他如果装模作样,温朔觉得自己还没那个眼力能看出什么来,但杨景斌,天生就不是个能说谎做戏的人。
所以,温朔看得出来,杨景斌老师没有骗他。
于是他在谦逊不好意思的同时,探出一缕气机仔细感应马有城个人所散发出的气息,以及这处四合院宅邸中的自然五行平衡状态,是否有什么异常的状况。
其实刚进四合院的时候,他就已然感知到了不同于外界的自然气机,不过,这套四合院本身就有着悠久的历史气息,而且地理位置太靠近国家最高的权-力中-枢,又本身是在京城国势汇聚之地,其中历史文化和重重大势的沉淀积累,自然要浓厚得多。
所以先前温朔并没有因此而太过警觉。
此刻,他刚刚将自己的气机探出体外,就猛地一震,随即将自己的气机迅速收回体内,只凭借体表肌肤在常年累月的修行中,练就出的对外部气息的敏锐感知,去小心翼翼、仔细地感应着、分析着,此处自然五行平衡中的微妙。
刚才气机出体,他感受到了一股很怪异的磅礴气机,之所以说怪异,是因为这种气机明明有着磅礴之威,却没有磅礴之势、之实,但,又对温朔的气机探查,有着极强的排斥、抵-触、防御性,甚而还带着些许的主动攻击性。
眼见着温朔突然皱眉做凝神之态,马有城心生诧异,看向杨景斌。
杨景斌尴尬,一时间又不好说什么。
还好温朔只是短暂失神,在凝神细细感应的同时,倒也察觉到了马有城的诧异神情,以及杨老师的尴尬,便暂时收回心神,道:“马老师,我能不能在您家里走走看看?”
“嗯?”马有城面露不悦——这么多年醉心古玩鉴赏研究,自然而然会对传统文化有了相当深厚的研究和熟悉,同时推崇传统文化中的精粹,尤其在乎传统的礼节、规矩。
而温朔这样的要求,显然是很无礼、没规矩的表现。
杨景斌愈发为难、尴尬。
“是这样。”温朔神色平静地解释道:“这次我来拜访您,是因为杨老师忧心您最近身体不适,所以想让我帮忙看看。不瞒您说,我以前曾经跟随一位隐世高人,学到些玄学知识的皮毛,当然,您可以说是迷信。而刚才,我察觉到您家里的阴阳五行平衡状态略有不妥,唔,就像您刚才说到自己最大的担忧,也许一语中的……”
马有城愣了下,看看杨景斌郑重认真,还有些激动的神情,于是看向温朔,皱眉道:“你的意思是,我家里有脏东西?而我,是被沾染,得了虚病?”
“不确定,所以我希望能四处看看。”温朔淡然说道。
有温朔坦诚相告,杨景斌自然也不用再为难避讳什么,附和着解释道:“去年我有过一次撞邪,就是温朔帮我看好的,嗯,应该说是,他救了我一命。”
马有城面露不可思议的神情,稍作思忖后,果断起身说道:“请……”
“谢谢。”温朔礼貌地点了点头,这才站起身起来,却并未立刻到处走动,而是微阖双目,默念法咒运转心法,体内气机不外探,只是加速内部循环的运转,提高体表肌肤对外界的敏锐感知,就这般静静地站着仔细感知了一会儿之后,他睁开眼,循着自己的感应和分析判断,转身往西侧那间屋子里走去。
马有城和杨景斌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