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泛起难以抑制的怒火,如果对面不是养育我那么多年的铃木叔叔,我想我已经翻脸了。我连喝了三口酒才稳住情绪,低声道:“您是希望我准备了二十多年后,突然放弃吗?至少,至少应该有一个理由!”
铃木叔叔抿了一口酒,干脆的说:“没有理由。”眼神很果决。
我有些着急了,重重的把杯子按在桌上。吧台里的冈本先生看了这边两眼,便扭头去做自己的事。我呼出一口气,盯着铃木叔叔道:“那不可能!”
铃木叔叔眼睛有些失神,似乎很恍惚,过了一分钟,他忽然看着我说:“好吧,再议。”说着从怀里拿出一个不算太厚的信封袋,递给我说:“一周。”
说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站起身就要走。
我破例没有起身相送。
铃木走出两步,忽然停住脚步,微微回头道:“我也有孩子。”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片刻后,我看到了他的二手丰田。居然会开车?他酒后从来不开车的。
夜风真冷。我呆坐在那儿直到酒吧打烊,前后又要了三杯酒,包括一杯从未喝过的琴费士。酒不一样,喝的人不一样,味道自然不一样。不知道铃木叔叔喝着是什么味道,我喝着只觉得冰彻骨髓!
突然我觉得心里好凄凉。这世上,所谓情谊,所谓感情,又有多少是一成不变的?谁是谁的谁的谁?我不知道。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格外晚,并不常喝酒的我十分不喜欢这种宿醉的感觉。胡乱冲了一把脸,从冰箱里翻腾出一些速溶食品果腹,才回到床前,打开昨天铃木叔叔递给我的那个信封袋。
陈思敏,53岁,龙游商人,最近在东京一带活动,赚钱十分谨慎,眼光却也十分刁钻。我仔细看了他的资料,是个找不到什么弱点的人,看来还是得亲眼观察一番,毕竟只有一周时间。
现代交通就是方便,等我到他所在酒店登记住下,也方才午饭时间。一如既往,我住在他脚下,我总觉得这样我抬头就能看到他,他却看不到我,心里很踏实。转了一圈,也在酒店餐厅看到了这个目标本人,很普通的商人模样,周遭防卫力量不算强。看来是个简单的任务,时间短自有时间短的道理。
说实话,我的头还有些晕,宿醉真是麻烦。先回去睡一觉吧,晚上再说。给前台打了电话,要了一份素食,呼叫时送,我就迷迷糊糊的睡了。
醒来时已是傍晚,按下呼叫服务的按钮,我点的餐很快送到了。
味道很不错,我吃的很舒心,同时还伴了一杯苏打水。
起身活动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一阵恶心!这是......中毒了?什么情况?难道是那餐饮有问题?我冲进洗手间,剧烈的呕吐,想把所有食物都吐出来,可是眩晕的感觉越来越强!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我想抓住洗漱台,却一把抓了个空!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恍惚之际,我似乎听见屋门开了,似乎有两个人走了进来,他们拿着枪!
“噗噗噗!”连续的闷响!这是.45口径消音射击的声音啊!
随即,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