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月眼圈一红,低着头吃水果,也不说话。
小小年纪,已经懂得感恩,辨别是非真假。
谁对她好或不好,就算口上不说,心底总是能明白。
“苏小姐,你来了?”亓官倾城看到苏慕言,起身迎了过来。
“嗯。”苏慕言走到榻前,从怀里掏出一包蜜饯交给苏清月:“药已经熬上了。别怕苦,蜜饯很甜。”
苏清月在苏慕言说完最后一个字后,眼底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滚落下来。
豆大的泪珠儿,苏清诗双手捧着都接不住:“你别哭,是不是太难受了?”
苏慕言把手帕递过去,没有多说,只是道了一句:“好好养病。”
说完,和亓官倾城对视一眼,两个人就准备走了。
苏清月伸手抓住苏慕言的衣角,明显不想让苏慕言离开,一张小脸哭得稀里哗啦,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清月,你别哭,还有,你快松手。”苏清诗被苏清月弄糊涂了,到底怎么了?
“放心,我明日再过来。”苏慕言不喜与人接触过近,往后退了一步,握着苏清月的手,放回去。
“嗯。”苏清月抹掉眼泪,半天没有说话。
“苏老爷,那我先回去了。”苏慕言向苏大虎告别。
亓官倾城跟着行礼:“苏老爷,再见。”
苏大虎看了两个人一眼,态度仍然不好,把头转了过去。
田月荣熬好药后,端着药碗走进来,“月儿,快喝药。”
往常,苏清月生病了,喝药是一件极为难办的事,可是,今天,她却十分配合。
一大碗黑色药汁,闷头几口就喝光了,半点不嫌苦。
田月荣惊诧莫名:“月儿,你没事吧?”
苏清月不理会田月荣,转身背过去。她把蜜饯藏在枕头下,不让田月荣看到。
提起生病这件事,苏清月十分记恨田月荣。
如果田月荣早点请大夫,让她看病,她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田月荣心知有愧,被孩子怪上了,只好不说话,默默替苏清月盖上被子,把苏清诗叫走了:“诗儿,先去外面玩,别打扰她休息。”
“是,娘。”苏清诗跑了两步,停下来,摸摸空瘪瘪的肚子,问道:“娘,我们晚上吃什么?”
“今天有肉,已经在锅里炖上了。”田月荣说道。
“那炖得久一点,清月喜欢吃软的。”苏清诗倒是记得苏清月的喜好。
田月荣重男轻女的想法由来已久,拍了一下苏清诗的肩膀,斥道:“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苏清诗莫名其妙的被骂了,也不知道到底招惹了谁,心中倍感委屈,只能低低地应了一声:“噢。”
过了一会儿,饭菜做好了。
苏大虎和苏清诗的饭桌上,满满一大盘红烧肉。
田月荣从中挑出几块肉,和两盘小青菜一起送到苏清月面前,振振有词:“月儿,该起来吃晚饭了。大夫说你最近应该吃得清淡一些,多吃青菜,少吃一些肉,容易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