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火。再说了,死人生意那不也是生意嘛,我这话难听,却也是实话。”
就太平间这个地方吧,一年四季走进去都是阴飕飕的感觉,加上那种惨白的灯光,惨白的墙壁,横竖让人一进来就觉得生无可恋了。
老金指着墙角里的裹尸袋道:“喏,就那个!”
袋子前头有个标签,上面写的是无名氏,发现的地点,时间以及一些概况。
拉开拉链,果然是个干尸,那皮肤就像是烧焦了似得黏在骨头上。
超子盯着看了好一会儿道:“这人生前应该挺眉清目秀的。”
胖子抱拳道:“老何,我真佩服你,都这样了,你还能瞧出他的模样来。”
“这就叫骨相,”超子道:“见骨识人是老侦察兵的必备技能,你再看他的牙齿,我觉得这个人死的年纪也就二十来岁。”
查文斌看老金道:“能不能晚点再烧?”
“这种老尸体什么时候烧都没事,怎么,你要留着?”
“给我找口薄皮棺材,把人装上,快的话,明天天亮前我会还给你。”
车子装着这具男尸,转了一圈,又到了那座工地。包工头没了,这边暂时也就成了停工状态。
“天黑后,把棺材抬到原来发现的位置。”
风起云道:“你怀疑是他?”
“不是,”查文斌道:“这只是个空皮囊,即不会起尸,也没留下鬼气。所以,这具尸万万不是源头,我怀疑这件事还有别的原因。
你们可能都没注意,这个男尸的手里一直攒着个东西。”
胖子蹲下去扒拉了一番,只见那男尸摆放在胸口的右手捏成了拳头,拳头中间有团黑乎乎的东西。
“这是什么?头发?”
“是头发!”查文斌道:“巧的是,在那尊砚台上,我发现那只青蛙的脖子上也系着两根头发。你对比一下他掌心的头发和这具男尸的头发,很明显,掌心里的头发要细要柔的多,不是属于同一个人的。
“再看这里!“只见查文斌摊开手,他的掌心里又多出了一根头发,也是那种细软的。
风起云道:“哪来的?”
“李平嘴里找到的。”
风起云这才想起,之前查文斌在李平家中的确有个抚摸他嘴角的动作。之前她还以为,查文斌是想替李平合上张开的嘴,因为人死后张嘴并不是一件吉利的事情。老古话说,这种人是生前有挂念,有话没说出口,如果比闭,以后容易闹那啥。
“我怀疑,这个头发真正的主人,就是去找李平的那个主,且应该是女性。我们不妨大胆推测一下,一个落魄的读书人,和一位大家闺秀相爱了,这方砚台可能就是二人的定情之物。
后来不知为何,年轻男子带着这方砚台和女子的头发留着遗憾离开了人世,而女子很有可能也步了后尘。若干年后,这口墓被发现了,有人动了他们的定情之物,所以李平才是招来祸事。
问题的关键是:这个女子为何怨气会如此之大,这么多年,依旧还漂泊在世间未曾离去。这倒让我想起了以前的小蝶,这又是个棒打苦命鸳鸯的故事,但却又隐约觉得这个女子的邪气过重了,并不是简单的爱别离或求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