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去病的脸色红了起来,因为,听到她无意中发出的轻轻咳嗽后,元召把一件白狐皮裘披在了她的身上,包得严严实实的。好在夜色中无人看到她脸上的羞涩。她虽然不明白元召神情为什么变得有些凝重,但却感觉到无比的温暖。
“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再重新发生的……。”
月光下,她听到师父好似是低声的咕哝了一声。有些没听清楚,正要开口去问时,一个尚带着他体温的小陶壶已经塞到她手心里,然后,那双手拍了拍她的肩头。
“自己的身体要注意呢。你天生虚寒,这壶酒是我从长安带来的,在里面加了药材,偶尔可以喝几口,对身体有好处。”
她把手心里的小壶紧紧地握住,身子缩在狐裘中,眼神中亮晶晶的,心中喜乐,却又有一丝小小的失落。
“师父……这么关心自己呢!可是,他为什么不再拍头顶了?拍肩头算什么嘛……!”
元召自然不会知道敏感的少女心思。这一次的千里而来,使他更加坚定了发展水路船运的决心。只要这一条水路畅通,将来大军西征,完全可以兵分两路,一路出玉门关,一路走水上,沿大江逆流而上。同时也可以更好地保障辎重粮草的运输。
他把自己的这个想法稍微的说了一下,曹襄和公孙戎奴早已经击掌大声赞同。这其中的好处,他们两人深有体会。几千里的路程,一千黑鹰军人马,舒舒服服的在船上休息,养精蓄锐,到了地方之后,可以说是立即就能精神饱满的投入战斗,这样的作战方式,简直就是太给力了!
听着他们兴高采烈地谈论夸赞,元召却有些微微的苦笑。在现有的条件下,这已经是他想到的最好办法。利用大江水系的便利,东征西讨当然没有问题,可是将来北征匈奴,作用就不太大了。
“元侯,你说这次回去以后,皇帝陛下和朝廷,真的会下定大举西征的决心吗?”
曹襄的眼中带着热切的目光,这是他第一次作为主将领兵作战,取得的胜利已经让他心中狂喜不已。他作为曹家人期许的千里驹,重振先祖的功业一直心心念念,不敢忘却。
不仅是他,公孙戎奴心中比他更急迫。这位勇猛的壮士,只是一个平民人家出身,他全凭自己的努力和勇敢,才从一个骁骑营的普通军士,成长为今天的一员黑鹰军偏将,他的年纪在一干人中算是大的了,想要建功立业的心情当然比谁都来的热切。
见他们两人期待的看着自己,元召做了个肯定的手势。自己既然带给了他们希望,这些真正的勇敢者,他就从来不会让他们失望。
“当然,这是绝对可以确定的事。打通河西走廊,斩断匈奴人的侧翼,开通与西域各国的交往,这是皇帝陛下早就定下的一项国策。至于在什么时候开始,就要看这次大汉使团取得的成果如何了。而现在看来,开局非常好!”
说到这里,元召举起手中的酒壶,示意众人喝酒。然后他笑着看向一直在一边静听的张骞。
“第一次出使,就能取得这么多成果,张兄就是天生的外交家嘛!呵呵!来,喝一口。”
听到元召的赞誉,张骞心中大悦。他二话不说,举起自己手中的酒壶和元召碰了一下,仰起脖子,咕咚咚就是半壶烈酒下了肚,哈哈大笑,甚是豪爽。
“元侯真是知己啊!想当初,我之所以主动请缨西行,就是听了元侯对西域景物的解说,想来见识一番的。了解天下风物,走遍万国山川,这不仅是我个人的志向,更是先父的遗愿。现在说起来,倒是要多谢元侯,成全了张某的第一次开始。”
“张兄客气了!你能有如此志向,令人钦佩!想要做成这样的事,非得有大毅力大勇敢的人不可,而张兄既然敢去尝试,元召今后一定鼎力相助,必定让你达成所愿,万里封侯,也只不过是小事一桩尔!”
元召很少对人说这样保证的话,他竟然对张骞如此看重!这让所有人看向张骞的眼光中都带了羡慕之意。
船头围座的除了曹襄、公孙戎奴、霍去病、张骞之外,却还有一个胖胖的人在笑眯眯的听着,正是聂壹。见元召的眼神转过来时,他心中一震,元哥儿终于要说到自己能够做的事了!
“聂叔,现在,知道我请你跟着走这一趟有何用意了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