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如此情况,尤局长马上下令税务部门前去那边看看。等人出发之后,尤局长就给在开封的朋友写了封信。希望能够请朋友帮忙探听一下朝廷怎么知道村落的事情。
写了一封信之后,尤局长有觉得不放心,又写了几封信发出去。最后还给国税局写了一份措辞很微妙的信件。主要把上一任税务局局长的个人特质与行政成绩提了一番。总的来讲,就是告诉上头,尤局长没有注意到那几个村落不是尤局长故意放纵,而是他真的没空管那么多。
费心思写信用掉了尤局长好多气力,把信发出去之后,尤局长就期待自己在京城开封的几个老上司和朋友能够先回信。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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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摸清楚上头到底知道什么,才能有效的应对。
万万没想到,盼星星盼月亮般的私信还没回来。下属就先回来了,负责人直接带进了几个鼻青脸肿的人,一看那制服就知道是税务局的人员。下属急急忙忙把发生的事情做了汇报。税务局的人去了那边的村子之后,才发现好家伙不得了。那边不仅有村子,还按照战乱时代的模样建成了类似堡垒的据点。
叫开寨门之后,税务局的干部都不敢进去,只能叫里面的人出来说话。两边一谈,立刻谈崩。这边的税务局询问村长,要他们交税。村长倒是一脸虚伪的笑容,想给税务局的人塞点钱,把他们给打发走拉到。
税务局这么多年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只是最近几次也都是几年前。突然见到旧戏码,弄得税务局干部都生出‘今夕是何年’的疑惑来。
告知村长他们得按照土地面积交税,村长连假笑都不给了。直接告诉税务局里面,他们的头头在城里做官。这等事情得去城里问。
这个说法让税务局的人员觉得事情不小,准备回来。有一位负责土地丈量的干部想起自己的专业,就让大家先去看看测量基准点。这一看,众人懵了。测量基准点被人给毁了!
若是上头有人,所以想拖几年不交税。这不稀奇,只是不知道上头的那位是何方神圣。但是摧毁测量基准点那就不是谁能保得住,大宋税务局人员都得经过考试,其中的‘送分题’之一,就是摧毁大宋测量基准点,除以三年以上,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且要罚款。
税务局的考试办公室是公开告诉那些想在税务局里工作的人员,这些送分题若是答不出,就等同于不及格。能在这里混饭吃的,都清楚的记得这个考试题目。
众人觉得事情不对,也没有立刻回洛阳,而是开始巡查这个邪乎地方周围。光是他们看到的测量基准点大概位置,就被破坏了二十几处。按照四个测量基准点确定一平方公里土地的标准,二十几处测量基准点,就是至少七八平方公里。而且税务局也来不及多看,又去了村子那边,叫出村长询问测量基准点的事情。
村长登时警觉起来,就假笑着邀这些人进去。在之前没有特别防备的时候,这些税务局的工作人员尚且不敢进去,现在发现事情不对,哪里还愿意进去。村里面一些壮汉就冲出来想强拉人。也就是税务局的众人接受过准军事教育,好不容易突出重围,依旧被打得很惨。
事情到了如此地步,税务局的众人马上回来禀报。尤庸局长听完,先是安慰几句,然后请大家下去。人一走,尤庸已经腾的站起身,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走了几圈,他命道:“请学长过来。”
大宋学社到现在还没有组党,所以没有书记这个称呼。而且以前的书记在大宋也不叫书记,而是叫做‘主簿’。而学社在各个政府机关里面的政治人员,就称为学长。
这边的学长姓洪,洪学长听完了这话,气的哈哈冷笑几声,然后问道:“既然如此,还不赶紧派税警出动?”
尤庸局长迟疑着说道:“那些人只怕背后有什么人……”
虽然没有制度化,但是大宋的学社里面的人员已经越来越多都是得有从军经验,洪学长听完之后怒道:“这有什么好怕的?那人再牛,还能比官家牛。莫说有没有人还是两可之间,就算是刁民背后有人,我们难道还怕打官司不成。不用怕,真有人要出来闹,我把这官司打到税务总局,甚至打到官家面前去!”
尤庸等的就是洪学长的话,和普通官员相比,学社的人有更多机会见到官家。以前的时候这种人物都是由內侍来做,所以心怀嫉妒的尤庸局长心里面也不知道多少次暗骂过‘洪公公’了。但是到了关键时刻,有这么一位能够上达天听的‘洪公公’,局面可就完全不同。正如洪学长所言,顶多这官司打到官家面前么。若是真的把官司打到官家面前,尤庸局长反倒不怕了。
税警部队乃是准军事化组织,也就是说,出动税警需要学社学长批准之后才能出动。若是尤庸自己下令出动,那就是他居心不轨的证明。
尤庸也乐得清闲,把这件工作交给了学长处理。自己则在办公室悠哉的喝茶。没多久,就听到税务局外的广场上已经有了动静,随着报数的呼喝声,还有马匹的声音,有些人喊马嘶的杀伐气息。然后有人通报,“马庆昌处长前来求见。”
听了这个消息,尤庸放下茶杯,他整理了一下坐姿,说道:“有请。”
在洛阳当税务局局长,总不是一般的莽夫或者傻瓜。马庆昌乃是洛阳当地人,读过书,为了能够安抚当地人,才被征召来做官。
尤庸看着自在,其实心里面已经盘算出了一个名单。一个村子画地为牢,在这样刚结束的乱世中并不稀奇。破坏了测量基准点,别说普通百姓,就算是大宋的官方单位也偶尔干过。无心之失,这玩意难以避免。
但是,干完之后,见到官府的人来质问,就有目的的想对官府的人员动手。这就说明他们不是无心,而是有目的。让一群乡下刁民知道测量基准点破坏之后也可能会被追责的,定然不是乡下老渣皮。必然是官府里面的人。
等马庆昌处长进来,尤庸只是在自己桌后面站起身,打了个招呼。等马庆昌到了尤庸面前,尤庸和马庆昌握了握手,然后怕感染般方开手,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便是受到如此冷遇,马庆昌也毫不在意。他笑着问道:“我见这外面人喊马嘶的,却是要做什么?”
“日长训练。没什么别的。”尤庸微笑着答道。
见试探不出什么,马庆昌索性直接说道:“尤局长,我家乡下来了几个亲戚,他们说乡下人不懂事,惹到了咱们税务局的人,想托我请几位兄弟吃个饭。”
“税务局什么时候都不讨人喜欢。吃什么饭?不用了。没事,没事的。”尤庸笑嘻嘻的回绝了马庆昌的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