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皇元武想到了肖一搏。提起这肖叔叔,皇元武就是头疼。
未得到父王战死的消息之前,肖一搏还能耐住性子,在二十城处理日常事宜,若真的知道了父王的死讯,肖一搏肯定第一时间跳出来,杀上帝都,取杨勤首级。
但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肖一搏这么干。而叶观又远在飞地,还有许多事情没处理完,东王府内,只有他们兄弟三人,而他们三人,见到肖一搏,都像是耗子见了猫,不被揍就不错了,还敢命令肖一搏?
提到这件事,皇永宁也是微微皱眉。他当然知道东王府四城主和父王的关系,若父王身死的消息确凿,难保这四城主不会做出什么事来。
“这事还是大哥你操心吧。”皇永宁看了皇元武一眼,道:“四城主,除了余大哥以外,其他三位叔叔辈的人,都和父王关系莫逆,与我们又不是同一辈人。大哥你都没办法,我就更没办法了。实在不行,就将消息封锁,一切等叶前辈回来再说。”
皇元武,眉头微皱,
轻轻点了点头。事到如今,可能也只能这么做了。
肖一搏现在手握重兵,有在东王府边境城池,若他得到这个消息,恐怕不会通知自己,很可能自己直接带兵出城,直奔帝都而去了。他若真的这么做了,那东王府,立刻就会被卷入漩涡之中。
和两个弟弟分开,皇元武走在东王府的青石路上,心绪凝重。
强烈的悲痛之意让他压在心底,不能流露出半点,这让他心情压抑,思绪好似也受到了影响。
不知怎的,皇元武隐隐觉得,祈天发生的所有的事,都好像背后有一只大手在操控,所有的人,都是棋子。
沧澜江畔,黑石大桥,城墙之上。
信件已经送出了一日有余,到了现在,沙绍元也没接到回信。
敌军的大营,依然毫无动静,既没有进攻的意思,也没有撤退的意思。自己的信好似石沉大海。
而之前,崔池带着一万六千名军士策马疾驰,通过大路的时候,这军营也没有任何反应,好似一座死营。
若不是每日都能看到营中升起炊烟,沙绍元真的觉得对面的大营没人了。
四万援军的到来,让他心中十分有底,虽然派出了一万六千骑兵,但就凭现在的三万军士,沙绍元有信心,即便敌军倾巢而出,飞地十万军士全部来进攻城墙,他也能守上很长时间。
只是现在和他对峙的敌军,实在太过诡异,沙绍元完全猜不出敌军将领的用意来。
他是负责守城墙的,总不能带着军士直接攻击敌方大营吧?那就真成了傻子了。
自从到了飞地,沙绍元一战未打,看似惬意,但心中却十分憋屈。
自己临危受命,小王爷皇元武临走之前还特意和他说了飞地的重要性。他也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了这飞地,可到这之后,除了杀了几队深入的斥候以外,再无战事。
临近傍晚,敌方大营中,又四处升起炊烟。
“娘的,打仗不积极,这吃饭倒是一顿也不拉下。”沙绍元在心中暗骂。这些敌军不像是来作战的,更像是来度假的。
见敌军开始做饭,沙绍元也命令下去,军士换防,准备晚饭。
三万军士,不可能尽数待在城墙之上,这城墙虽高大,也不能完全容纳三千军士。沙绍元将三万军士分成了两波,每日换防。城墙之下,连立起了临时的大营,拒马木墙,应有尽有,也并不怕敌军偷袭。
看着渐渐西去的阳光,沙绍元叹了一口气。他这次的飞地之行,很可能要在这种情况下度过了。
经过一日的疾驰,叶观带着余生皇宇辰和两千七百军士,在飞地官道之间穿插,速度极快,绕过了多座飞地城池。飞地军士尽数被集中起来,这些路线上,并没有飞地军士的阻拦。
傍晚时分,终于在远远的飞地官道上,看到了策马疾驰的东王府军队。
最前面,正是崔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