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精灵说:“你并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对于一个侏儒来说,麦基确实已经很出色了,他向侏儒伸出手:“还能走吗?我们要尽快找到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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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的确是个相当棘手的场面。”曾经的不死者说。
他站在一扇很大的窗户前,这种有成年男性那么高,以及他伸展双臂后那么宽的玻璃在另一个位面是种昂贵的货物,只能在王庭、城堡与强大的施法者的宅邸里才能看见,而在这个位面,它们就像岩石一样常见,触目所及,到处都是这些反射着阳光与灯光熠熠生辉的平面。
说到灯光,据说在极其遥远的过去,在挂满了悬浮城市的魔法帝国里,魔法带来的光芒可以与阳光与月光争辉,但在这里,人为的光芒却能让黑夜变成白昼。
他还看到了宽阔的道路,高大的楼宇。这些如同河流一般宽阔的道路像是没有起点,也没有尽头,它们连接着这座巨大城市的每一个微细的部分,表层就像岩石一样坚硬,上面描绘着黄色与白色的条纹,用黑铁制造,有些以刷着彩色油漆的栏杆,有些以暗绿色的植物种植带间隔,在它们交错的地方,有用灯光来指挥车辆与人类何时通行的装置,还有深蓝色的指示牌,注明你现在的位置。如同金属盒子一般但要巨大得多的机械车辆在它们之上行驶,运载着数以万计的人类,它们密集的就像是行走在叶脉上的蚂蚁群落,一只紧挨着一只,铺满整个道路。
“那是堵车了。”异界的灵魂说,当然,这个说法有点不太正确,因为它在这里就不能说是异界,而是本地土著。
巫妖懒得说些什么,他可以说是着迷地看着这个世界,那么多的人类,那么多的无信者,他几乎要懊悔自己竟然不是一个神祗,如果他是一个神祗……那该有多么地欣喜若狂啊。
而异界的灵魂也没有再关注他的同居人,它正忙碌于寻找自己的记忆。
可怜的幻境,如果进入它的不是异界的灵魂而是巫妖的话,也许他们还没那么快地醒悟过来,毕竟幻境本身有着属于这个位面堪称无限的记忆,它们可以填补到不速之客的记忆中,营造出真实到令受术人无法质疑乃至摆脱其控制的虚假幻象,但请注意了,它的创造者毕竟只是与巫妖同一位面的大能者,那位可敬的存在还没能达到可以窥视与了解到另一位面的强度,特别是另一位面奇特到根本无法用本位面的任何一种知识来解释的地步。
这是一个没有魔法,也没有神祗,只有科学的位面,它与巫妖所在的位面之间的差别何止几个无底深渊,反正幻境根本没法儿补足所有的纰漏。
看看外面那只轰鸣而过的飞机,是的,它创造出了飞机,但它从异界的灵魂破碎的记忆中找出的飞机是个难以理解的东西,所以巫妖所看到是巨龙与侏儒的飞艇的混合物,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劣质的塑胶玩具,只是大了点,而且还在不断地打嗝,每打一个嗝就会从嘴里跳出一个披着斗篷的人类。(不,我们从不这么下飞机。)
还有异界的灵魂最为渴望的电脑和电视,它们被合二为一了,问题是幻境弄不明白关键所在,所以巫妖看到了一群微缩的地精在屏幕里面敲着玻璃控诉着制作者限制它们的自由,要求地精权什么的。
“你在找什么?”巫妖问。身后的人一直在翻动各种东西。
“我在找我的名字,”异界的灵魂说,“但我忘记身份证在哪儿了?”所以它去翻了快递盒。
“你叫‘采姑娘的小蘑菇’?”
“不。”
“忧郁的灰色三明治?”巫妖捡起一个纸盒。
“不。”
“梅川库子?”
“不。”
“我的眼睛里饱含泪水,只因为我爱这片薯片爱的深沉——这个名字真长,对你们的习惯来说。”巫妖又发现了一个几乎有着同样长度的名字:“我曾经喜欢过的妹子……全都被悟空打死了——悟空是谁?”
“一只猴子。”
“这里也有兽人?”
“不。”异界的灵魂绝望地说,它看向镜子,镜子里还是一团,是的,虽然它看得见自己的手,但想要看全身的时候,还是一整块儿马赛克,无论是从镜子里,还是水里,或者是巫妖的眼睛里——哪怕他很遗憾自己在这里居然不是一副光亮的骨头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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