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女儿一定不会把天捅破窟窿,父亲本事虽大,也不好叫您太劳累不是?”
父女二人对视了一眼,都笑了起来。
秦宜宁想了想,便道:“父亲若有法子,就将皇上要将我立为皇后的事情尽量传到奚华城吧。”
秦槐远挑眉:“你就这么相信逄之曦?”
“感情的事情讲究你情我愿,他若是有心,自然会想办法,我也相信他有那个本事,我这里也会见机行事的。”秦宜宁站起身,脸色依旧是苍白的,可是双眼却精芒四射,“牛不吃水难道强按头不成?我不愿意,就没人能强迫我。”
女儿如此聪慧自信,让秦槐远禁不住笑了起来,原本紧绷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不少。
话已说完,他便催着秦宜宁去休息,谁知道正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侯爷,侯爷!”启泰快步而来,行礼道,“陆总管来了,说是来接四小姐入宫的!”
秦宜宁扬了扬眉,“宫里的人办事倒也尽心尽力,皇上吩咐十日后登基大典就要封后、封妃,他们也只能立即将有可能参与选秀的适龄女子都接进宫里去暂且训练起来。”
“傻丫头,这个节骨眼儿上,正是皇上笼络朝臣的最好时机,但凡能被皇上选中接进宫里的女子,是不会有刷下来的,不论容貌和品德,看的怕只是家世,按照皇上所需来分封罢了。”
秦宜宁一想就明白了。
国家正乱,新帝根基不稳,除了秦槐远和宁王之外,他自然也想要笼络其他的大臣,而最好的笼络方法就是结亲。
这么想来,皇帝的后宫,分明也是一个小朝堂,皇帝宠谁不宠谁,也是对朝堂政事的一种映射。
她从前觉得,成婚无非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谁都一样。
可自从认识了逄枭,这种观念就在一天一天的减弱,到了现在,她已经觉得若无感情的婚姻,那宁可不要。
她知道自己是感情用事,不够理智了。可是旁的事情她都可以将就,唯有此事不能。
是以此时的秦宜宁,对皇帝的后宫更加反感了,就算是皇后又如何?与一个没有感情的男人过日子,中间还要搀和进那么多的女人进来,又要搀和到朝堂之事,其中夹杂各种不得已。
若是这么过一辈子,那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免得累心。
心念电转之间,秦宜宁已经随着秦槐远到了前院。
尉迟燕身边的陆公公正带着一位嬷嬷和数名宫人在等候着。而那嬷嬷秦宜宁也熟悉的很,正是教导她规矩的詹嬷嬷。
秦宜宁一见詹嬷嬷,就笑着颔首打招呼,詹嬷嬷也微笑还礼。
陆公公满面堆笑,极为客气的到了近前来,先给秦槐远行了礼,又转而给秦宜宁行礼。
秦宜宁屈膝还礼:“陆公公安好。”
“哎呦!秦小姐可折死奴婢了,奴婢万万不敢,万万不敢。”
这位十天之后可就是皇后了,陆公公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在未来的皇后面前托大啊!
秦槐远明知故问道:“不知陆大总管今日前来是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