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他恍然间意识到,所谓的大燕降臣一派,如今其实与勋贵一派一样,都可以统称为圣上一派。
圣上手下有燕朝降臣与勋贵,对付陆门世家也好,对付北冀遗老也好,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儿?
郑大人觉得,自己是时候要表态了。
因为中立派虽然谁也不得罪,但也有可能谁都得罪。
郑大人愁眉不展的亲自送秦槐远、秦宜宁、秦宇和秦寒离开。将他们送上马车还是愁眉不展的模样。
秦槐远却一直笑容可掬,态度温和,与郑大人道了谢,又客客气气的道了别。
待到马车新行进离开五城兵马司很远,秦寒才忍不住笑了起来。
“大伯父,您才刚那一招真是高,我才刚都被难住了。想不到大伯父眨眼就想到了怎么对付他。”
“是啊。”秦宇也道,“才刚那个郑大人一定知道真正纵马之人是谁,大伯父吃了亏,他还想让大伯父帮他圆面子,还想大伯父自己偃旗息鼓,没有这么欺负人的道理!”
“说到底,都因为咱们是才刚来到大周的,根基尚浅。”秦宜宁也道。
秦槐远笑着摇摇头,道:“这都是常态,根本无需放在心上。”
秦宜宁见父亲如此豁达,心下更加敬佩了。
“父亲,您身上可有受伤?”
秦槐远笑道:“一点伤都没受,曹氏训练出的侍卫可不是白给的。轿子刚要翻倒,我就已经被救出来了。”
秦宜宁笑了起来,“那父亲可要好生给他们一些赏赐才是,毕竟这一次他们出了力。”
“那是自然。”
秦槐远与秦宜宁在说什么,秦寒和秦宇并不十分了解,可是见他们父女二人如此说话,二人也都跟着露出了笑容。
他们都是端正的秦家人,看到别人的幸福,自己也是会高兴的。
马车不多时回到了秦家。
才刚缓缓停车,就有一直守在门口的小子撒丫子就往府里头跑去报讯。还有小厮迎上来行礼,摆脚踏。
秦宜宁下了马车,跟随在父亲和兄长身后进了院门。
这时孙氏已经快步迎了出来。
眼瞧着秦槐远安然无恙,终于是能够松一大口气,眼眶湿润的问:“老爷可有伤到?”
秦槐远见爱妻如此,少不得要与她解释一番。
待到进屋见了老太君,自然又要解释一番。
老太君听闻当街纵马的竟然是大周一些官员家的二世祖,不免是又气又急。
“这群人如此跋扈,他们家老子娘也不知道管一管!不过蒙哥儿,咱们初来乍到的,能开罪的起吗?”
老太君的作态与从前一般无二,在秦宜宁的事上她就认怂,在秦槐远身上依旧是如此。
秦宜宁和孙氏心里都不大舒坦。
不过秦槐远却不介意,笑道:“母亲不必担心,儿子能处理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