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说的轻松。你是出身高贵,锦衣玉食,又怎会明白下面百姓疾苦?定国公是忠顺亲王结拜弟兄,关键时刻一定会来救你,”梁县丞嘲讽的道,“你自己有了出路,就不考虑弟兄们的死活了?到时你跑了,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活下去?我们不去投奔鞑靼,难道就心甘情愿去死?”
秦宜宁简直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样的人,竟能将通敌卖国也说的理直气壮。
秦宜宁越发懒的去说服对方,因为狗只关注眼前的骨头,猪只看食槽里那点东西,与不是人的东西说人话,他们听不懂。
秦宜宁摆摆手道:“你们自便吧。”说毕转而进了里屋。
惊蛰、寄云等人立即站回原位,这里毕竟是府衙,是卢伟贵的地盘,他们也不好送客,但是拒绝交谈之意已经十分明显。
卢伟贵只恨梁县丞这样说法,出门后就大步流星去了书房。
梁县丞则与师爷低声交谈了几句了,这才转而招呼着弟兄们各自回去守着。
屋内,秦宜宁低声告诉惊蛰:“你注意安排人手,暗中保护卢知县的安全。如此生死危难关头,有许多人为了生存会不择手段。”
惊蛰点点头,低声道:“您怀疑他们会对卢知县下手?”
“说不定他们不会杀了卢知县,却会将人绑了当做筹码去与鞑靼人谈判。其实,他们最好的筹码不是卢知县,而是我。”
寄云想起当初秦宜宁在鞑靼时的精力,背脊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王妃,您别乱说,您可再不会遭遇那些了。我们都会尽全力护着您,决不让您落在鞑靼人手里。”
秦宜宁见寄云如此紧张,不由得拍拍她的手,笑道:“我知道,所以护着卢伟贵之余,你们也要想法护着我才是。”
惊蛰严肃的道:“王妃放心,就算豁出性命, 我等也会护您周全。”
秦宜宁摆了摆手,“哪里要你们如此?况且从现在起,若是没有机会突围出去,我便不出去了,也方便你们保护。”
惊蛰笑着应下,见秦宜宁在如此紧张时候依旧能够谈笑自如,不由得敬佩,就连自己紧张的情绪都缓解了许多。
“王妃,您说定国公能赢吗?”惊蛰问。
秦宜宁道:“定国公的才能是毋庸置疑的,若是稍有坎坷,想必也是被对方出其不意了。不过只要顺过一口气,给了定国公调整的时间,他便一定能够守住此处,不被鞑靼入侵。”
说来也可笑,前一刻还在城外攻打辉川县城的人,如今却要反过来直接面对鞑靼。
鞑靼人到底是怎么来的?是乔装改扮进了大周,还是直接兵马推进达成目的?亦或是,有人接应?
秦宜宁想到此处,面色越发严峻。
若是真有内鬼,季泽宇的动作就要艰难了。
也不知逄枭这会子伤势好一些没有?若是他没受伤,想来此时早就该直接接她回去了。
秦宜宁胡思乱想,不知不觉便是一个时辰过去。
期间众人都在仔细听墙外陆衡手下说的话。他们发现不只是自己担忧,陆衡手下之人也在同样担忧鞑靼入侵。
待到傍晚,外头的对话又有所改变。秦宜宁
“定国公可能也是强弩之末了。就这么败给了昔日对手,难道他不曾唏嘘?”
“定国公若是带着龙骧军来,必定能将鞑靼打的哭爹喊娘!”
“可现在咱们被这般放弃在此处,咱们也快要‘哭爹喊娘’了。”
“也不知现在城外到底是什么模样了。”秦宜宁皱着眉道。
寄云摇摇头,刚要说话,门外忽然传来值守的大寒低沉的声音:“你是什么人!这里是辉川县衙门,岂是可以出入之地!”
话音方略,却又听大寒大惊道:“是您来了!快请进。”
后态度相差之大,让秦宜宁都觉得疑惑。
寄云去撩起门帘,就见个瘦高的身影走进了门,他手里提着一张薄如蝉翼的易容面具,眉目清秀,正是穆静湖!想来方才在门前被盘问,也正视因为穆静湖摘掉了易容才让人冷静下来态度急转。
秦宜宁惊喜的道:“你怎么回来了?这会子怎么不多在家陪一陪秋老板和焱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