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明诚挟起一筷子西兰花,细细嚼咽了,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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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分勉强地说:“嗯,一般般。”
嘴上是这么说,桌上的东西最后还是被他一扫而光。秦溪见他一路面无表情,还道他是不得不给自己一点面子,所以尽管中午晚上林阿姨做的饭菜叶明诚依旧没吃什么,她也没一点多事地另外给他准备一些吃的的想法。
谁知道等晚些时候林阿姨都歇了,秦溪帮他用完最后一次药也准备睡觉去时,叶少爷却忽然“喂”了一声问:“你做那一餐,是觉得我能顶一天的饿是么?”
秦溪这才知道,原来他少爷从午睡醒来就或眼巴巴或幽怨万分地看着她是为了什么。
她哭笑不得:“我还以为我做的东西也不合你胃口。”
“勉勉强强吧……”估计是感觉到了对面黑云罩顶的压力,叶少爷又嘀嘀咕咕补充了一句,“吃林姨的饭菜吃了十几年了,偶尔换个人做,感觉,嗯,这就跟小孩子们都觉得别人家的饭菜总是比自己家的香一样,你懂吧?”
秦溪很想回他一句“不懂”,然后骨气地甩袖子走人,不过看着他那口不对心的模样,莫名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便无语地退了出来。
却到底还是另给他做了一些好消化又有营养的吃食送上去。
除了叶明诚这些傲娇的“坏”脾气,基本上,他并不算是一个难相处的人。
不用再操心未来的生活,哪怕只是暂时地不用去操心,也已足够让秦溪获得一些喘息的时机。
因此,她总是尽可能地让自己过得舒服些,除了每日打电话给秦舟汇报一下自己的生活,顺便提醒她妈妈要注意安全,不要麻烦易剑,年纪大了,不要再一个人去哪里这些事情外,甚至都不愿意去猜测易剑可能施加过来的报复。
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得过且过,能过的时候就好好地过。
第一次和秦舟说她年纪大了这个理由的时候,虽然隔着电波,秦溪仍然感觉到秦舟额际的青筋似乎跳了几跳,过了好一会她才咬着后槽牙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秦溪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想要补救,不过秦舟却似乎并不领情,还酸溜溜地提醒她:“妈妈老了,你也该结婚了。”又问她,“你跟小张商量好了没有?最好明年就把婚结了,明年年景好。”
秦溪便立刻意识到,这次又不是个坦白的最好时机,于是只能潦草地答应着:“好了,我知道了。他会回来的。我们明年会考虑结婚的。”
挂了电话以后,她正扶着额头长吁短叹,林阿姨却忽然一脚踏进来,惊喜地问:“啊,原来秦医生明年要结婚了啊。”
秦溪苦笑,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听着外头的动静反问:“是主人家都回来了?”
她也随着林阿姨,私底下的时候,用“主人家”来称呼叶明诚的父母。
林阿姨笑着说:“是啊,才到的。这不关心着,让我来跟你说一声,要是得空了,他们想见见你。”
见她无非也是关心叶明诚的病情,恰好昨天她陪着他去医院复诊过。前期用药很对路子,叶明诚眼里的白翳有明显弱化的迹象,看东西虽还是雾蒙蒙的,不过眼红眼痛这些症状都已经减轻了。
叶家父母听到这些消息果然很高兴,吃饭之前,还私底下另给了她一个大封红。
中饭他们还叫她陪着一起吃的,席上除了说叶明诚的眼疾,就是听他汇报叶氏公司里的事情,秦溪对这些毫无兴趣,便只专注而难受地吃着这并不怎么自在的饭,有时候,还会应叶明诚的要求——他在桌子底下踢她——帮他挟一挟菜。
好在叶父叶母对此也并没有特别的反应,秦溪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是这气松得还是有些早,叶家三口不知道怎么说起来的,突然就点到了她的名字:“秦医生陪阿诚一起去吧,有你在也能看着他一些,省得他不注意,又前功尽弃了。”
秦溪根本就没注意听他们之前在说什么,又不好问,只能点头说:“好。”
叶明诚看她这么乖,心情还挺好,难得手法奇准地给她挟了一筷子菜,笑眯眯地说:“秦医生这段时间辛苦了。”
秦溪吐槽:原来他都知道!
面上对着叶父叶母,还是保持着矜持而得体的微笑。
旁边林阿姨端了最后一道汤上来,也凑趣地把秦溪夸了一遍,夸完还特别感慨地说:“不知道秦医生的男朋友是哪里来的福气,能娶到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秦溪还来不及说话,叶母就先问了:“哦,秦医生是有男朋友的啊?”
仍然是林阿姨,替她回答说:“有,还要结婚啦。”
“哦,是吗?那还真是要恭喜秦医生了。”
这便是又一个谎言的开始,秦溪发现,她除了微笑,就已经不再会别的了。
好在叶父叶母不是太八卦的人,她的位置在叶家也不是那么重要,他们浅浅地问了两句也就不再问了,只说:“结婚的时候,别忘了跟我们说一声。”
他们这是客气,秦溪便也礼貌地应下了。
她太尴尬,以至于都忽略了旁边的叶明诚,没有注意到自此之后,他再没有偷偷在桌子底下踢她,要她伺候他,就是她主动帮他添的汤,他也动都没动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