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都掩着脸慢慢地走开。
这时虎妞抽出大刀,忍住了快要涌出的泪水,小声的问道:“小燕,临别之前,还有什么要求吗?俺要是能做到的,一定会帮你。”
彭燕停了一阵,缓缓地说:“待会返还米粮之时,可把我的首级一并带上,告诉村民那抢他们粮食的人已被处死,这样也许能弥补我所犯下的过错。
另外,告诉娘娘,和我同去的姐妹们只是因为听从了我的命令,她们是无辜的,希望娘娘不要责罚她们。”
虎妞看到彭燕临死之时仍在为大秦、为姐妹着想,一阵感动涌上了心头,手上的刀变得越发沉重,沉重的几乎挪不动,她继续问道:“还有吗?”彭燕扭过头,笑着对虎妞说:“没有了。
多年来一直受虎妞姐姐照顾,实在是感激不尽,最后就拜托姐姐让我痛快地走完最后一程吧。”
虎妞终于忍不住了,两行泪水如缺堤一般涌出,哽咽地答道:“一定!小燕,你就放心上路吧!”彭燕这时才如释重负一般。
伸直了那细细的脖子,颈骨那一块块的关节透着那黄嫩的皮肤是清晰可见,那是一种行刑刽子最喜欢的脖子,寻找下刀的合适位置是轻而易举。
平日那把轻便的大刀,虎妞感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它举起,深呼吸了一大口,才下定了决心,大喝一声:“小燕,得罪了!”
猛然斩下的大刀呼呼作响,地上的黄沙也伴着飞扬了起来,眼前的一切好似坠入云雾一般,当听得物体跌落地面的清脆响声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扭过了头。
尽管比斩首血腥一百倍的场面她们都见过了,但她们仍不愿意看到彭燕人头落地时那悲惨的场面。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随着傍晚的凉风补鼻而来,大家都忍不住哭出声了。
当大家睁开眼睛看时,彭燕那没了头的娇躯已经直挺挺地趴倒在地上了,满地的鲜血和着地上的黄沙结成一大滩的红泥。
而虎妞则耷拉着脑袋一步步地走向帅营复命,右手无力地提着那把闪着血光的大刀,左手则握着彭燕首级上的头发,鲜血还在首级的脖子里一点点地滴出来。
“将军!”彭燕手下的两个小队长跑了上去,枕在她的尸身上纵情痛哭。太阳终于消失在地平线上了,一个年轻的生命也随之而消逝。
晚上,毛皇后一个人呆坐在帅营中,双眼无神的望着帐顶,傍晚发生的事情一次又一次地闪过她的脑海。
她采纳了彭燕的建议,让张秀兰返还粮食的同时,带着彭燕的首级一起去,顺便昭示大秦的军纪严明。
就在粮食被运走的时候,有几个女兵还真的抽出小刀径直走到彭燕的尸体前打算割肉,结果被那两个小队长死死护着“你们要干什么?”
“明知故问,快让开!”“你们疯了,是自家姐妹,你们这样做还算是人吗?”“我们当然知道,那你们又知不知道我们打了多少天的仗?饿了多少天吗?再说,那也是彭燕姐的心愿,你们没听到她说吗?”
“她说了你们就要吃她的肉了?彭燕姐就是为了让你们能吃饱才甘愿牺牲自己去借粮的,你们这样做良心都让狗给吃了?!”
“可那粮食在哪里?还不都还回去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大家都不希望,既然你们不让我们吃她的肉,那你们把储备的粮食都拿出来啊!”“不!没有娘娘的命令,谁都不能动!”“那就给我们滚开!若是等彭燕姐的尸体发臭了,那她就真的白死了。”
“我们女营有三千多人,彭燕姐就算膘肥肉厚又如何够分?”“反正有人不愿吃,愿吃的人来分好了。”
“畜生!”外头激烈的吵闹声使得毛皇后与众女将纷纷走出帐外,众人一见毛皇后都停止了喧哗,这时那个小队长哭着跪倒在毛皇后面前说:“娘娘,请您可怜可怜彭燕姐吧。
这件事我们也有责任,倘若真的要吃,就请娘娘赐死我们两个,让她们吃我们的肉吧!”毛皇后痛苦地闭上了双眼,一时如鲠在喉。虎妞的脸则气得铁青,握着刀大喊着:“谁想吃别人的肉,就自己先来!”
没想到当中有个女兵还真的站了出来,说:“娘娘,并非我们做姐妹的绝情,你看看姐妹们现在的样子,再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饿死了,与其就这样饿死,还是死在刀下来得舒服。
如果你们认为我是自私小人,那好,虎妞姐,你现在就杀了我,我愿意给大家当粮食。”正当虎妞不知如何是好时,毛皇后这时却慢慢地脱下了自己的盔甲和衣服,赤身裸体地跪在了大家的面前,说:“我带着各位姐妹南征北战已有数年,今天发生了这样的事,则说明我治军无方,应负起全部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