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解释道:“这叫双人舞,在西方的上流社会中,所有的贵族绅士和小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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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姐们都喜欢用这种方式与人交际,中国后来的交际舞就是由此而来。”
他看着我,神色微变。我捂着嘴顿觉自己失言。
“奴才说错话了”我吐吐舌头讪笑。
他一笑带过,问我:“你去过西方?”
我摇头,他盯视着我如芒刺在身,半晌又问:“什么是绅士?相当于中国的文人墨客吗?”
这下我在不敢向他解说了,只模棱两可的回答:“大概是吧,听说跟彬彬有礼温文尔雅的君子差不多。”
他见我拘谨笑拉着我的手,将那八音盒放在我手中:“朕本来想给你个惊喜,没想到你却给朕这么大的意外,朕真的孤陋寡闻了。或许这正是中国落后的原因吧。”话中带着凄凉,弦外之音是在嘲讽自己不是一个称职的君王。
我连忙推迟:“万岁爷不能这是贡品,奴才消受不起。”
“跟朕还要这么见外吗?朕是特意叫载沣从德国捎来的。”他侧着身,有些不悦:“没旁人别在自称奴才了,朕不喜欢听。”
我尴尬附和,手托着那个八音盒,艰难启齿:“媛琪谢过万岁爷,只是这物品贵重不宜带在身上,不如先寄放在您这儿,等媛琪出宫在来领如何?”
他回望着我,声音有些嘶哑:“也对,朕只顾想着送份珍贵礼物给你却没想过你的难处,是朕疏忽大意了。”
“您千万别这么说”我低头嗫嚅,沉默片刻去了燕喜堂准备沏茶。
几位身袭石青补服的官员陆续而至养心殿。除了翁同和,还有两个面相清稚的少年,一下认出了身高显眼的载涛。他们来做什么?我有些纳闷。
那两个太监要进去被杨瑞和小春子挡在了殿外,想是又在商议政事便端着茶又打道回府去了燕喜堂。到了午时,几人才出来。我又重新沏泡一副茶送去了养心殿。
迎面看见载涛下意识低着头,未曾想还是逃不过载涛那双眼睛,他大咧咧走过来,诡秘说:“除夕那晚知道是谁救的你吗?”
我惊讶抬眼看着他。难道是你?心中暗忖。他鼻子哼哼乜眼看着我:“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好歹道声谢吧?你可害惨了他!”
我竭力在脑海回放着当时的情景,印象中那张面孔比载涛城府几分相比之下该要年长些。当时我冻的浑身抽搐哪有心顾及?现在想来的确是该去给人道声谢。
回过神正要开口向载涛询问那人的底细,再一看哪还有他的踪影?早和那几个官员出了遵义门。
“修缮昆明湖是为了操练水军,可清漪园若也加入修缮的行列,朕担心财政经不起虚耗。李鸿章那边又急需一批购轮的经费,这样下去户部怕是支撑不住。他在这节骨眼提出来不是叫朕为难吗?”
“名义是以重修昆明沿湖旁的建设为由,王爷的奏请可谓有理有据冠冕堂皇。皇上不可回驳,一旦惹得太后动怒只怕会引起怨怼。”
“办海军和修缮清漪园孰轻孰重皇爸爸不会不知道,朕已将醇亲王的折子转呈给了她,接下来只有看她如何批了。哎,醇亲王的用意朕明白。朕同意,可国库拮据;不同意又落个不孝的罪名。”
清漪园是后来的颐和园。奕儇为的是给载湉铺路,他以为只要给慈禧修个园子慈禧就会乖乖老实去颐养天年。可要是那样她就不是慈禧了。总而言之,这对叔嫂为了各自目的而不谋而合走到了一块,这也给日后的甲午战争埋下祸根。
我走进去将茶水奉上,翁同和起身告辞。他呷一口茶问:“对这件事你怎么看?”
我装作不知:“什么事?”
他嗔笑:“行啦,别装了,也不知刚才是谁在那儿猫着偷听。”
我微笑:“媛琪是听了些,可妇人之见实在难以启齿。”
他挥手:“说,朕不反对各抒己见。”
想了想便答:“四个字未雨绸缪。”他不解看着我,我解释:“万岁爷还是多充裕些银子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修园子的事能省则省,太后那边大致过得去就行。北洋海军才是主心。说句不好听的,以后要是海上作战,大清一没洋枪二没炮弹轮船,到时候拿什么去击退那些侵略者?”
一八九四年,慈禧六十大寿挪用公款修缮颐和园导致甲午战争以惨败告终,并签订了不平等的《马关条约》。
载湉缓缓点头,眼睛似乎明亮几分。见他思绪飘远便识趣退了出去。xh2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