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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水旱灾疫不断,海军费用又耗资庞大,户部阎进民请奏停止修缮工程,载湉当然想停,只是为了自己亲政后不被束缚又为将来的前途着想,他不得不投其所好以便能叫慈禧颐养天年。有人提议向洋人借款。
载湉有些犹豫:“就算借了,洋人未必是真心诚意,先缓缓再说。有些景致不必要翻新就无需劳什子耗费。”他起身走下御案,负手背身目视窗外的湛蓝天空:“传朕旨意,拨二万石粮食赈丹徒旱灾;拨四万两银赈蒙自县疫灾;拨五万两银赈怀宁县水灾。”
有大臣为难开口:“呃臣斗胆,是否先请懿旨?”
载湉猛一转身,看着他:“太后向来体恤民情,请懿旨就不必了。回头朕将一切原委告诉她便是。”
见那大臣抹一脑的虚汗,嗻的一声退到班列中。我有些忍俊不禁,载湉的先斩后奏无疑是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大臣们走后,我便奉上贡茶。他端起抿一口叹息:“朕现在一心想扩充北洋海军的势力,哎,可总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修缮工程深了不是浅了不是,除了户部一个阎进民没一个肯出来反驳的,事事都依附皇爸爸的态度。”
我低言安慰:“您也别太顾虑,李鸿章不是管北洋的吗?叫他进京把这种关系利害禀给老佛爷听,减少几个景区的修建也说不定。”无意这样一说他居然上心了,眼中露着兴奋之色:“他是当朝元老又是功勋之臣,唯有他的话皇爸爸才能听进去。”说完拿起墨笔开始起旨宣李鸿章进京。
现在想想他的确是急于求成而忽略了过程和无法想象的后果。
“万岁爷不用急在一时,到了您寿辰那日不宣召他他也会回来的。您这样会引起老佛爷忌惮。”
他放下笔领了我的情。目光深意。起身拱手:“姑娘言之有理。”
我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转身之际被他覆住双手。如火的眸恣情缠蔓:“打算送什么礼物给朕?”
耳边的气息撩的脖子酥痒心底荡漾一片。我羞怯脱身:“到那时万岁爷收到的礼物不计其数,何故在乎我送不送呢?”
他斜睨着我,薄唇微扬:“这话儿怎就听着酸人呢?”我闻言脸色辣红嗔怪不已,假意正色:“自然要送,到时给万岁爷送几个贵人。”
他近前捏一下我的脸颊:“淘气鬼。”
载湉的生日没有朝贺没有寿宴,连并中秋节都是在默默无闻中度过,并规定宫中大小事宜不用铺张浪费一切从简。同先前慈禧的奢华之气形成对比。
生日那天他只接受了太监和公公们拜贺。二日的中秋节他和往常一样早起上朝,不过一会儿又脸色铁青的折了回来,脱掉龙袍闷声不吭的去了东暖阁。
从杨昌锐口中得知,朝臣各捧着中秋礼品纷纷踏至西宫叩拜慈禧去了。我们谁都没说什么却早心知肚明。
刚刚亲政的他立了多条规矩被慈禧无视存在,慈禧这是挑战也是向他示威。
到了晌午,李莲英奉太后之命来请载湉去乐寿堂用宴,载湉无法推脱,只得随意穿一件蓝江绸的直身单袍连朝珠都没挂就随了他去。我虽然看着不妥又不便上去劝阻,心中不由纳罕:西太后拿排场来气他,他不甘示弱穿成这样反去膈应她。
临回舍房的时候,畅音阁那边鼓乐齐鸣热闹非凡。
慈禧一贯喜欢奢靡,这台戏指不定要唱到夜半。斜下的夕阳将我拉长的身影照在青石砖上,不觉和身后一个人影交叠相合。怪了?怎么走路没声?我警觉转头,来者迅速撞了个满怀。我又慌着后退。
“你说你,走好好的怎么又突然扭头呢?”一位身着石青蟒袍头戴绫罗湖色暖帽的男子正用手捂着脸在那哼哼唧唧。靠,还真能装啊,应该换做我问他才是啊。
“走路不看前方竟学做贼一样猫腰低头,这好像怪不到我吧?”我哼一声整整衣袂昂首继续向前走。
哪料到那个无名人士从后将我猛地一拉我下意识趔趄附在了他的怀里,来不及惊呼又被他扣住了下巴,顿时淡淡的烟草味道混夹着一股麝香气息围绕周身,这张坏坏的俊颜令我从愤怒转变成了彷徨。
“上次帮你解了围怎么连声谢谢也不说啊?”他眯着眼唇上扬,言语暧昧双眸轻佻。
我半晌无声,打掉他手使劲挣脱出来低首福礼:“多谢世子爷。”除此之外在没多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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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言,他轻咳:“我怎么没感到丁点的诚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