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台子上竖起两根柱子上绑着的两个血淋淋的人。
一个这个腹部前胸的皮肉已经被剃了干净,只有雪白的肋骨里像是蒙着一层膜,隔着膜,甚至能看见里面的内脏。
不过这个人已经死了。身子完全靠绳索,两边吊起手臂。人却像烂泥一样挂着。
旁边的让血人就不一样了。好歹他还靠自己的力气站着。但是嘴巴里像是被塞了布条,让他想骂人,想说话,甚至想哭都没办法哭。口中只能发出绝望的歇斯底里的哀嚎声。
当然围观的人里是没有人听见这声音的。他们只顾着庆祝独孤修德下地狱,独孤霖正在去往地狱的路上。
哭的最惨的就是那些排着队,上行刑台,砍头的那些独孤世家的纨绔子弟们。这些人本来仗着自己家世,在上京城横行一方。一般小京官见了他们都要点头哈腰。谁也没想到,那不可一世的家和不可一世的自己,最终会得了这么一个分崩离析,身首异处的结果。
谁甘心就这么死了。前些日子还在和美娇娘红帐里交颈,锦衣玉食里打滚。如今死无全尸也就罢了,估计也就是找个乱葬岗扔了。保养的细皮嫩肉的皮相,最后便宜的却是乱葬岗的野狗。谁会甘心。
“你们这帮子老东西,你们为什么要反啊。为什么啊。把我们都害死了——”有人指着一样在排队上刑场的家中长老骂道。有的甚至对那些平日里见着都不敢高声说话的长老们拳打脚踢。
没用了。一切都晚了。要是早知道他们要闹腾,好歹装点金银,总能混一辈子。一切都完了。独孤家嫡出的这一支,连根都完了。
“成王呢,成王呢,皇后呢?庸王呢?这些人都死去哪里了!!”
玉谦坐在高台上听着这些咒骂和哀嚎。果然心情大好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