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见王振没言语,赞赏的看了他一眼,呵呵一笑,道:“王先生看,朕该派遣谁去好呢?”王振可不想落下干政的罪名,他还有雄心壮志要去实现,哪里就只想做一个御马监的写字太监,他的目标是司礼监秉笔太监,不,应该是比这个还要高一级的掌印太监,因此这番话儿,他不得不谨慎些,想了想道:“这个奴才不知,不过按照我朝祖制,凡朝廷遇有重大政事,或遇有文武大臣出缺,皇帝必诏令廷臣会议,以共相计议,衡量至当,然後报请皇帝,取旨定夺,其有关政事得失利弊之研商者,谓之廷议;其有关人事升补任用之拟议者,则谓之廷推。奴才觉得这苏州陛下派遣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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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遣的官儿不如就用这个法子为好?”
“廷议“,先生不提醒,朕倒是忘了?”朱瞻基显得很满意这法子,松了一口气道:“此事就这么办吧,劳烦先生给内阁告个信儿,明日一早朕在谨身殿内廷议?”
“奴才这就去?”王振应了声,转身便去,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宫门外。
望着王振远去的背影,朱瞻基点了点头道:“这太监还是识文断字的好,可以给朕百忧解难,日后可要重要了?”
乾清宫里朱瞻基忙于国事,内阁里也没闲着,大明上上下下的事情,都在这里运转着,杨荣、杨溥、黄淮几人忙个不停,先是巡按御史张政奏陈:百姓先有逃徒,荒废田土,逋负税粮。近奉诏赦宥,令其复业。所有积逋,全部蠲免,欢腾远迩,莫不来归。臣见山西百姓多复愁沮,究其原因,因初逃时,有司惧罪,未申户部,无从蠲免。今来归田,有司仍旧征税。恐交不起逋税而又逃徒。针对此事,宣宗得奏,谕户部尚书夏原吉:大赦之后,何逋不除,岂可谓初未申闻,但要交纳!此乃失信于民。其即下所司,悉予蠲免逋税。内阁负责下达皇帝指令。
其后六月,河南久雨,听说黄、汝二河溢,开封府的郑州及阳武、中牟、祥符、兰阳、荥泽、陈留、封丘、鄢陵、原武九县,南阳府之汝州,河南府之嵩县,俱漂流庐舍,淹没庄稼。又自六月江水大涨,襄阳、谷城、均州、郧县沿江居民,半数被淹,内阁要迅速拟出章程来,好让朝廷各项救灾款项落实到位。
最后一件事是针对皇帝个人的,宣宗朱瞻基以史籍所记前代外戚及臣下善恶足为鉴戒之事,摘录编辑成书,四月十五日辑成,并亲自作序,颁赐外戚及群臣。宣宗告谕道:吾惟治天下之道,必自亲亲始;至文武诸臣,亦欲同归于善。前事之不忘,后世之师。所以于暇日采辑其善恶吉凶之迹,汇为此书,以示法戒。其择善而从,以保福禄。这本书还需内阁做出修改,内阁人数本就不够,杨士奇又未归来,可把杨荣等人忙得够呛,就差没前胸后背了。
眼看快中午了,众人才停下来歇一会儿,杨荣让当值的太监给送些吃的来,几个人吃了些小米粥,正要重新干活,海涛这时走了进来,将刚刚皇帝的话儿说了一遍,杨荣一听,假太子已经抵达了良心,登时松了一口气,如此一来,说明皇帝登基的消息并没有走漏,那么足以说明汉王在短时间内弄不出什么大动静,让几个面对着眼前继续恢复的国事,暗暗松了一口气,另一方面,通过这将近一个多月控制,朝廷文武百官在锦衣卫、东厂的监视下,哪里都去不得,唯有在自己班房的办公,短短的一个月里,六部的办事效力竟多了不少,往日拖拉的政事,没有及时处理的,甚至没有到位的事情,在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竟做得极好,户部开始统计朝廷赋税,兵部开始着手整顿京城兵马、便工部也开始着手再一次疏通大运河,短短一个多月,竟抵得上洪熙一朝大半年,让几位阁臣喜坏了嘴巴,似乎看到了大明渐渐恢复永乐盛世的画面来。
“来人?”杨荣收回了思索,假太子既到了良乡,按扎朝廷制度,还需要派遣官员去迎接的,可派遣谁去,让他感到有些头疼。
这事本是礼部的事情,可礼部的那些胆小鬼,一听是经过汉王的封地,竟不敢去,好不容易派了一个况钟,这会儿竟找到了理由,打死也没人可去,吕震那个老匹夫更是狡猾无比,偏生这个时候卧病在家,谁都知道这老匹夫是怎么病的,可也说不定,毕竟人家年纪大了,有些病痛也正常,总不能让人家卧病在床还拖着一把老骨头去迎接太子吧,那不是去迎接,而是谋杀朝廷大臣,他虽是大学士,面对那些御史言官也头疼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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