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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良道:“那当然了,我杭州文化兴盛,岂能输给那些安徽的学子, 杨大人是杭州人氏,待会儿可要好好帮杭州打气才好?”
杨峥一本正经的道:“这个当然了,怎么说也是南方人啊,哪有帮安徽、苏州的道理!“
温良道:“那大人快去吧,他们差不多已经开始了,我们还要去请几个去!就不打扰你了?”
杨峥道:“两位大人请!”
温良与姚本各自抱拳行了一礼,便各自去了。
望着两人退去的背影,杨峥轻轻一叹,道:“这就是我们的大明朝么,怎么那么喜欢窝里斗啊,就不能和平相处一点么,大家怎么说都是大明人,还分什么彼此呢?”
此时前方传来不少吆喝声,杨峥听得好奇,便走了过去,只见二十多个身着大明庶吉士官服的学子,分成两派,围着一张大桌子,彼此怒目而视,四周已经围着了不下二十个学子,有年纪轻的,也有满头白发的,各自神色凝重,看着彼此。
杨峥走近时,正好听的左侧的江西学子道:“大战的规矩,想来诸位也知道,在下就不在这里多说了?“
苏州、安徽的学子淡淡一笑道:“我当然知道了,就请出题吧?”
“我靠,这么快就干上了,血性还不少啊?”杨峥有些意外,受到前世的影视剧的影响,大明的文人多半是唯唯诺诺的范儿,没想到现实中的大明文人全部是这么回事,先说那些文官个个都是硬骨头,有血腥的读书人,就是眼前这帮庶吉士也让人刮目相看。
江西、杭州的学子道:“那我们不客气了?”顿了顿道:“曾大人还是你先来吧?“
被叫做曾大人的学子,年约四旬上下,五官精致,配上一把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之感,闻言看了一眼对面的首座的汉子道:“往日直接对对联,一来有些烦躁,二来也不足以彰显江西、杭州学子的才学,所以今日本官换了一种玩法!不知刑兄可敢应对?”
这位被称作刑兄的学子,名叫刑宽,说起此人就不得不说他回诗讽刺太守的事迹,此事在翰林院流传极广,据说邢宽准备进京应考。邢宽在府学的成绩还是挺有名的,但在乡试中的成绩并不太妙。一天,知府在同人议论这些举子们谁有可能中进士时,说到邢宽,针对邢宽乡试中的表现,顺嘴来了这么一句:“邢宽啦,就像一瓶不酸的醋。”意谓看着像,其实并没有真本领。讥笑邢宽水平不高,未必能考得上。这话很快传了出来,邢宽听到后,对他刺激很大。他更加努力勤奋,并发愤,俗话说,不吃馍头争口气,自己一定要考出个好样子来。没想到这一考竟然考中了状元。一个人在逆境中,任何一种非难都会给自己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一番欢庆过后,他想到那位曾瞧不起自己的太守,于是写了首诗让人带给他。“邢宽只是旧邢宽,朝占龙头夕拜官;寄语黄堂贤太守,如今却是鳌牙酸。”“点龙头”喻指被点为状元,“黄堂”,在前面我们说文天祥讽刺留梦炎诗时曾见有“黄扉”,在古代,人们认为黄色能镇住火灾,一般尊贵人家或官府厅堂都涂上黄漆。这里借颜色指代官厅,我说你这个坐在大堂上的贤太守啊,你有眼不识泰山,我邢宽不是考状元了吗。一个“贤”,构成反讽。鳌牙本是虫子咬人的牙,用来形容太守的牙,当年你咬得我好痛苦啊,如今你该感到酸溜溜了吧。最后一句很是巧妙,不仅语意自然贴切,而且对应当年太守讥刺自己的那句话。不是不酸吗,你该尝到苦头了吧。此事在翰林院极为名气,刑宽因是状元,被推举为安徽的学子代表了,闻言冷笑了声道:“曾大人不必客气,既是比才学,自不能千篇一虑了,刑某平日里最喜欢这种挑战了!”
这位叫曾大人的也不是简单人物,乃是江西泰和县澄江镇西门村状元坊曾家人,北宋农学家曾安止后裔,姓曾,名鹤龄,永乐十九年的状元,他年少时与其兄曾椿龄一起主攻《尚书》。二十岁出头,他就与曾椿龄参加明永乐三年乡试,兄弟同科考中举人。次年本拟趁热打铁,同兄长一道进京会试,但考虑到父母年迈,身体欠佳,放心不下,便主动留下来侍候父母,放弃赴京参考的机会。其兄曾椿龄会试时,考中进士,被选为庶吉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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