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人一双三角眼,扫向众人时,光芒闪烁,一看便是有主见的主儿,脸瘦而颧骨高耸,配上浑身散发着孤傲的气息,让人一看,便知是个难以相处的主儿。
那人目光扫了一眼众人,也不等众人大招呼,便径自走向了上首的位置,一屁股落了座,生态不客气之极,奇怪的是在坐的一干众人,倒也没有出言呵斥,相反众人纷纷流露出一副该当如此的神情。
左侧的书生见那人坐稳了,才一抱拳道:“青霞兄你能来,老师算是有救了?”
“是啊,青霞兄的文采声名不输给老师,若你能出面,陛下总要给几分薄面的,说不定陛下能放了老师也说不定?”右侧的一个中年文士也随声附和道。
被称为青霞的文士,姓沈单名一个傲字,是阮鹰诸多弟子当中,最对阮鹰胃口的弟子,虽说众人不这么看,但这就好比孔子的弟子颜回“年十三,入孔子之门”时,孔子聚徒讲学已达十三年之久。其声望远播于各诸侯国,其弟子子路、孟懿子、南宫敬叔等在鲁国已小有名气。但就说了一句,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 对此,孔夫子就赞不绝口,连声说“贤哉回也”。成了三千弟子中最得意的弟子,不过这位仁兄,比起颜回可要厉害的多,人家学识渊博,天文地理、数学历法、兵法乐律,无所不通,无一不精,尤其是一首儒家文章,便是阮鹰有时也自叹不如,再加上为人正值孤傲,很是合阮鹰的性子,在众人的弟子当中,成了当之无愧的阮鹰得意弟子,当然了人家也不是浪得虚名,虽说没有做官,但人家的名声可大得吓人,不说人家一年一篇时下文章,便是人家十二岁便在明朝的乡试中一举中举。十五岁便高中进士,被交州任命为明朝的官儿,只等来日送到大明进修,如此风光无限,可谓是一时无两,可人家偏生对明朝的任命甚是看不上,告假回乡娶妻,回朝以后任翰林检讨,做了半年,嫌弃官场耽误了他读书写文章的精力,硬是辞去了让人羡慕的官职,返回了家乡。
回乡后开始住在义安城内,后来觉得还是不能远离城市的繁嚣,为规避权臣的嫉妒、谗陷,干脆迁居到更僻远的崐山清虚洞(今海兴省至灵县)居住,从此闭门谢客,把时间和精力都用于钻研《六经》、《百子史氏》、《国朝故典律例》之中,真是昼夜讲究忘寝废食。在这些远寓官场的时日里,他还学射学算学、天文律历、山川地志、兵法战阵,下至兵家小技都一一涉猎,为了更好的学习这些东西,他在三十六七岁时曾向一位云南的老猎人学习枪法。在文艺方面也有许多专家学者闻风前来与听他共同研讨学问,互通有无,一时学艺大进。
他住在简陋的茅舍里,晚上睡在门板上,因为无人认识,平日里穿着极简朴,经常是身着穿了有十来年的麻布衣服。江南水乡,交通往往是乘船,他和一般乡民出入坐船。同船的人们也不知他是何许人?有些言语上的冲撞、辱骂,甚至在行动上欺侮他,皆不与人计较,更不显露自己知识分子或做过官的身份。他严格要求自己,在生活上冬天不生火炉;夏天不搧扇子;出门不坐轿子;床上不铺两层床垫;一年只做一件布衣裳;一个月只能吃一回肉。他要用这种自苦的办法使自己摆脱各种物质欲望的引诱,以求平心静气地正确对待客观世界的—切,正是这种近乎苦行僧的修炼,使得他无论是在诗词歌赋上,还是在兵法、武艺上都有极大的进步,为了对得起老师的敦敦教诲,也为了学以致用,他平日里在诵读史书,撰写一些读史的文章的同时,开始在传授当地子弟诵读诗书,并在当地多次讲学,抨击时政,针砭时弊,听任各界男女前往听讲,并受到热烈的欢迎,一时名声大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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