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心头顿时释然了不少,侧目看去,便见沈艳秋捏着衣衫的左手手指一端,涌出了米粒大小的血珠,晶莹透亮,十分显眼。
不用说被针头扎到手指了,杨峥看着有趣,哈哈一笑,道:“小小绣花针,用起来不如你的宝剑顺手吧?”
沈艳秋瞪了他一眼,将手指放在嘴里吸允了片刻,重新开始针线,只可惜这活儿终究比不了手中的那把长剑,刚杀入衣衫,尚未来得及拉扯,便又是一声惊叫,鲜红的血珠,让沈艳秋有些气恼,嘟哝道:“小小绣花针,竟是这么难?”
杨峥哈哈大笑道:“当然难了,人类从养蚕栽棉到纺纱织布,从穿针引线到缝衣置服开始耗费了上下五千年,不难才怪呢?你听那歌谣是怎么唱的,蓬门未识绮罗香,拟托良媒益自伤。谁爱风流高格调,共怜时世俭梳妆。敢将十指夸针巧,不把双眉斗画长。苦恨年年压金线,为他人作嫁衣裳。”
“人家都被针扎成了这样,你还笑?死没良心的?一点不知道心疼人家?”沈艳秋难得抱怨了声。
杨峥一笑,忽的伸出了大手,一把抓住了哪只柔软的小手,将五根晶莹剔透的手指,放到了双手的中间,轻轻搓手了几下,柔声道:“好些了么?”
沈艳秋面上一热,颔了颔首道:“好多了?”
杨峥一笑,径自从那圆桌上拿起了那件长衫,也不见他如何运作,那口绣花针便在他手中活了起来,穿针引线犹如练了数十年的老手一般,把一旁的沈艳秋惊得半天没说话。
眼看着一件长衫就在他手中缝补完整,沈艳秋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的伸手接过,左看右看了好一阵,才感慨了一番,道:“我一个大姑娘做针线竟不如你一个大男人,传了出去,还不别人笑话死?”
杨峥道:“你不说,我不说,就无人知道,自然也没人笑话了?”
沈艳秋颔了颔首道:“这倒是!”将衣衫放下,又拿起了一块锦帕着手刺绣了,因有了些领悟,加上这些时日没少运作,相对于缝缝补补就简单多了,加上刺绣,用线主要仍多数用平线,有时亦用捻线,丝细如发,针脚平整虽有些繁琐,但胜在针大,线粗,运作起来不至于扎到了手,杨峥见她手腕微微抬起,手中的一根绣花针倒也运转自如,便放下心来